這是關鍵?
嗬嗬,自然是關鍵。
祈善受到了啟發,靈機一動,想到一個脫身、免於死罪的法子——他隻要推翻座主的結論,便能盤活死局!那幾項罪名都建立在“他不是祈善而是譚曲”的基礎之上。
但事實上,祈善並未露出本尊。
座主是靠著他的文士之道認出祈善真實身份的,但並沒有辦法解除祈善的偽裝。也就是說,隻要祈善拿出絕對的證據,證明自己就是祈善,那幾項重罪罪名便無法成立。
至於證據確鑿的長街鬥毆?
頂天就是流放。
一切的關鍵就在於“貓”!
真正的“祈善”天生畏貓,與狸奴接觸便會渾身起紅疹,嚴重些甚至會休克斷氣,而譚曲沒這些問題。隻要他能證明自己也有同樣的毛病,翻身的可能性極大……
事實證明,祈善賭對了。
最後的結果是仗責、流放……
所幸丹府文心沒有事兒。
隻是,一通毒打下來,哪怕他是文心文士有文氣護體,也幾乎去了半條命,至於仗責那點兒羞辱和刁難反而成了不重要的小事。
流放上路那一天,熟識的幾個同年來送行。
或幫忙打點,讓他發配路上少受苦,或給點兒盤纏銀兩,晏城了來了。
沈棠這會兒一聽晏城這個名字就不舒服,總覺得這家夥一肚子壞水,不是什麼好鳥。
“他來做什麼?”
看笑話?
祈善冷笑道:“不是,是‘送禮’。”
送一份讓祈善“終身難忘”的“大禮”!
黃花梨的小盒子裝著一隻精致的小壇子。
打開,竟是一堆骨灰。
在場所有人都寒了臉。
送骨灰幾個意思?
不待祈善和其他同年發作,晏城假惺惺道:【城深知你與譚樂徵是生死之交,因為他的死也遭受了極大打擊,險些釀成大錯,如今這局麵,城也不怪你……】
祈善:【廢話少說,這是何物!】
他隱隱有某種不好的預感。
抱著木盒的手在微微顫抖。
晏城道:【是譚樂徵的遺物。】
祈善冷嗤:【阿曲連屍首都被困在了“書山”,何來他的骨灰當遺物?】
時下也不興火葬,那可是挫骨揚灰!
誰知晏城卻說:【骨灰自然不是譚樂徵的,是那隻陪伴他多年的老貓。它主子死了,你又畏貓還要被流放,想來也無法照顧,那貓又上了年紀,一身病痛……便想著長痛不如短痛,它也是忠心護主的好貓,便讓它跟著譚樂徵,骨灰伴你一程吧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