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 186:孝城亂(二十六)【求月票】(1 / 2)

退下,讓朕來 油爆香菇 10353 字 9個月前

“沈兄——”

翟樂再次高聲喚沈棠。

沈棠的反應讓他的心逐漸沉底,莫非真讓阿兄說對了,沈兄已經加入這一夥叛軍?

他不敢想那個後果。

光一個青年已經讓他捉襟見肘。

倘若再來一個實力還未探底的沈兄……

聽到翟樂對沈棠的稱呼,青年麵上卻無絲毫異動,隻是笑容漸深,那雙漂亮的眸子深邃些許。他看向沈棠:“你們認識又如何?沈瑪瑪可是站在我這邊的哦,對吧,瑪瑪?”

沈棠同樣也沒回應青年。

青年笑得張揚邪魅,立在原地轉了兩圈長刀玩兒,麵對翟樂並無半點兒急迫。他可惜地道:“你這人還不錯,如果跟我同歲,我大概是留不下你的,不過很可惜哦——”

他聲音猛地冷了下來。

“誰讓你晚生了那麼幾年!”

腳下一蹬,刀鋒直直殺向翟樂。

若論個人天賦,他跟翟樂應該在伯仲之間,隻是他比翟樂年長好幾歲,實力也正處於高速成長期。二者的差距,根本不是外力能彌補的。即便翟樂有文心文士輔助也一樣!

錚——

青年身形速度比先前快了一倍不止,看著在眼前急速放大的刀鋒,翟樂咬牙奮起。誰知,青年竟然被迫在他身前一丈多的地方停下。算不上高大的身影擋在青年衝殺路徑上。

伴隨著令人耳膜不適、牙根發酸的滋滋聲,武器相擊迸濺的橘色火花亮了一瞬又歸於黑暗。

翟樂詫異:“沈兄?”

青年道:“瑪瑪,你幫他?”

問完,他又頓了一下:“火是你放的。”

雖然是疑問,卻是陳述篤定的口吻。

這把將後營攪得人仰馬翻,輜重糧草燒掉大半的大火,幕後策劃之人正是眼前這個身形矮小纖瘦的少年乾的。關鍵是——青年垂眸看著二人角力不相上下的交鋒場景,抿唇。

他剛才準備一擊劈掉翟樂。

雖說沒有儘全力,但也沒有手下留情。

哪怕這一刀砍不死翟樂,也能廢掉他。

但是——

眼前這位被他因為知己的瑪瑪接住了。

當真是意料之外!

“是又如何?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嗎?”

沈棠倏地笑了笑,壓低聲音,表麵上看著還算從容,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處境也不是很妙,虎口微裂溢出點點血珠,手腕顫抖不停,連額頭也因為過度用力而溢出了點點薄汗。

即使如此她還有閒心調侃青年一句。

“還有,我不介意你喊我嗲嗲。”

青年手中加重力道,一刀挑飛沈棠。

翟樂見狀不好,上前相護。

隻是還未接到人,沈棠反手一劍插入泥土之中,借此穩住身形。餘光看到翟樂的武鎧,用大拇指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絲。

她道:“一起!”

翟樂一怔,喝道:“好!”

青年聽聞不再怠慢,笑容陡然轉冷,右腳踏步上前。僅僅一小步,周身湧動稠密強橫的武氣,瞬間將他包裹,化出一襲完整的武鎧。青年身形偏精瘦,雖然沒有共叔武那般魁梧壯碩似一座小山,但整體海拔也不低。

化出武鎧之後,更添幾分難言神秘。

不同於共叔武甲胄的“山”字甲片,青年的甲胄是幾乎密不透風的蛇鱗甲片。雙手戴著蛇紋護腕,披膊護肩,腰間護腰好似一條口尾銜接的蛇,睜著一雙令人膽顫的蛇眸,披著長至小腿的裙甲,腳踩一雙黑色皂靴。

他道:“行,那就玩玩。”

手中武器垂下,竟是一條造型奇特、女子手臂粗細,渾身尖銳倒刺的長鞭。長鞭首端造型酷似蛇頭,口中有利齒。這玩意兒要是被打一下,哪怕不死也要被刮下一層肉!

沈棠緊了緊手中的劍柄,心下掂量,對著翟樂說道:“笑芳,我擋他,你射箭。”

翟樂心下微驚:“沈兄,可是——”

讓沈兄一個文心文士正麵抗青年?

翟樂覺得不行。

沈棠:“四打一呢,沒什麼可是!”

她還以為翟樂打個架還要公平公正。

翟樂:“……好。”

他還真沒覺得以多欺少是不要臉的事兒,兵不厭詐,打仗打架要臉皮的早就死了。要說丟人,四打一還不能全身而退,那才叫丟人呢。隻是現在也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……

見翟樂微微後退,青年終於露出詫色。

目光沉重地看著沈棠道:“瑪瑪,你的眼睛不太好啊,選了這麼一個人,應該選我……”

至少,他是不可能讓彆人擋自己麵前。

沈棠嘴角抽了抽:“現在是聊天的時候?”

心裡卻清楚,青年是在拖延時間。

敵不動,我先動。

主動權捏在自己手中!

雪亮長劍劃破夜空,沈棠二話不說殺向青年。青年手腕一抖,垂在地上的長鞭宛若靈活刁鑽的毒蛇,吞吐著蛇信將劍氣絞碎。氣勢不減地襲向沈棠,這時,三支箭矢殺來。

叮叮叮——

箭矢精準命中。

沈棠絲毫不顧箭矢軌跡,幾乎與它擦身而過,迅速拉進距離,逼向青年,手中長劍如臂使指。作為喜歡抹人脖子的封喉愛好者,沈棠第一目標也是青年的脖頸。

這廝的蛇鱗武鎧堪比烏龜殼。

劍身劈上去,火花四濺,連痕跡都留不下來,唯一的弱點便是脖子——這廝沒有戴上兜鍪,腦袋和脖子沒有防護。她劍招步步緊逼,又有翟樂箭矢相助,一時間壓力不是很大。

哦,還要算上翟歡和祈善二人的文心言靈輔助。交纏的黑白文氣如無處不在的瘋漲藤蔓,化作囚牢將青年雙足牢牢捆綁,這是祈善。翟歡則以言靈打壓影響青年的情緒。

武者之本,勇也。武膽武者一旦怯戰,一個不慎就可能被武膽等級遠低於自己的人斬首。

青年被多方聯手騷擾。

他仍是遊刃有餘。

手中長鞭武器或擋或鞭或纏。鐺得一聲,沈棠用長劍將襲來的長鞭打飛,上麵的倒刺摔打在地上,撕拉一聲,輕輕鬆鬆能勾起數寸地皮,沙塵飛揚,看得沈棠眼皮直跳。

“沈兄小心!”

身後傳來翟樂的提醒。

沈棠頭也不回,背心襲來一陣冷風。

她側身翻滾躲開,餘光看到在她背後死角,長鞭首端蛇頭偷襲她背心。一旦被這玩意兒紮中了——沈棠眼皮不受控製地跳了跳。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前,被它擊碎的碎石……

沈棠可不認為自己的身軀比岩石硬。

幾個呼吸的功夫,青年已經與沈棠纏鬥了幾十招,周身武氣仍舊凝實充沛,絲毫沒有消耗削弱的意思。他看著沈棠,倏地問道:“我有一點兒很好奇,瑪瑪是怎麼放的火。”

沈棠被巨大力道震得身軀倒飛數步。

咬牙咽下喉間試圖上湧的血沫。

冷聲問道:“你好奇這個做什麼?”

青年:“好奇就是好奇,還需要理由嗎?”

沈棠眸色微暗,心中默算自己還有多少文氣可以浪,隻用身體的力氣和簡單的文氣加成,想打贏一個武鎧附身的武膽武者,幾乎沒有勝算。奇怪的是,青年的態度相當曖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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