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家村這樣偏僻的地方,一個長得好看,死了丈夫又沒有孩子的寡婦,在村子裡生活是非常艱難的。
先不說女人的力氣天生比男人小很多,地裡許多農活乾不了,糧食收成自然也就小。
就說那些娶不上老婆的單身漢,腦袋裡又沒什麼法治觀念,沒準兒啥時候就起了歹心。
“有啥子辦法勒。”農婦依舊樂嗬嗬的,整齊的劉海映出她又大又圓的眼睛。
“我爹媽死得早,一直吃著親戚家的飯長大,好不容易嫁到這兒來有個家,我男人卻死了。”
“就算我現在回去,我親戚家也不可能再收留我,還得看彆人臉色生活。還不如留在這兒,好歹是自己家。”
原來她這麼命苦,我對這種苦命又堅韌的女人,難免同情。
“你說得對,自己好歹是個家。”我順著話寬慰她。
喝了口她給我們倒的白開水,才徐徐道。
“我跟你差不多,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我那是走失的小妹,隻希望這次能把她找回來。”
一聽我這麼說,農婦一把抓住我的手,“妹子,沒想到咱倆同病相憐。”
她指了指照片,“你放心,你小妹我見過,她往後山裡去了,我這就帶你去尋她。”
這麼一番談話下來,我對她不由生出幾分親近,立刻動身跟著她前往後山。
路上她還告訴我,她爹媽死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給她取名字,後來在親戚家討生活,那家的孩子時常欺負她,就給她取了一個諢名,叫狗妞。
這名字可跟她的外形一點都不相符。
狗妞雖然自小長在村裡,可皮膚白皙細膩,哪怕穿著泛白的短袖和寬鬆褲子,也掩藏不住她曼妙的身軀。
她行動起來更是虎虎生風。
往後山上走的時候,有好幾段路幾乎呈90度陡峭,岩石上光禿禿的,連個攀附的東西都沒有。
連我這種從小上樹摸鳥蛋,下河摸河魚的人爬起來都極為艱難,她卻如履平地。
從這個岩壁跳到那個岩壁,矯健的比陸知君還像個練家子。
我們一路跟著他走了許久,看到四周荒蕪,連隻鳥都見不著。
“狗妞姐,你確定我小妹是往這邊走的?”
“放心。”她拍了拍飽滿的胸脯,“她來的時候我站在這山上摘蘑菇,確確實實是這條路沒錯。”<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