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洗罷,元喜已經將飯擺好了,一旁的還放著濃黑的藥汁,程嘉餘掃了元喜一眼,看到元喜點了點頭才走下。
那日陳申從元喜那裡知道了她的吩咐又一路跟著真相基本都知道,就留了個心眼,在另一間藥房抓了正常的藥,而她今日這副藥是正常的。
程嘉餘沒有馬上喝藥,餘光掃向元秀,見元秀並沒有多注意,便開口,“元秀,你把這藥倒了吧,我今天實在不想喝。”
元秀便笑,“小姐什麼時候這麼任性了,不吃藥可不好。”
程嘉餘不耐煩道:“說不喝就不喝,你倒了就是!”
程嘉餘脾性一向好,鮮少發過脾氣,元秀一時有些驚慌失措,急急應下,匆忙把藥端了出去。
見元秀走了,程嘉餘就對著元喜使了個眼色,元喜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便跟著元秀出去了。
元喜此刻內心是激動的,她原本是從外麵買回來的處處不如家生子,但小姐這樣吩咐她信任她明顯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了,更不用說是要她去跟蹤的是平日裡趾高氣昂的元秀了。
不多時元喜就回來了,說是元秀端著藥出去就倒掉了,隻是略有不滿頗有微詞。
程嘉餘也隻是聽聽,她大概也明白元喜口中的略有不滿頗有微詞是何種程度,可她在乎的也不過是元秀的態度罷了。既然元秀能像往常一樣明目張膽的抱怨不滿,想來她這病元秀是不知的。
看來,魏氏那邊沒有什麼人監視她用藥,或許有,但已經過了兩年對她已經放心了不成?
轉眼已到了十一月中旬,年關將至,府裡也沒有要她回去過年的意思,也算她悲苦。母親早逝,生她時傷了根本,熬了幾年就去了,父親是家裡的嫡長,以前是在曾祖父膝下長大的,不如二叔和三叔在祖父跟前受寵,但身為嫡長也不會受冷,到底有幾分曾祖父的身影,為人磊落,曾經也考過一個探花,可惜官運並不亨通,她這父親一身正氣,官場之中不會變通,連著祖父也是無奈的,現今外放到靈州,一放就沒回來過。而她,和父親許多年不見了。<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