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都是野戰軍!
“棉衣都穿起來。”陳然招呼本部人馬“馬腿也裹上。”
天寒地凍的時日裡,冒著寒風在曠野行軍,沒有足夠的保暖,下場會很慘。
“這可是一個感冒發燒,就會丟掉性命的時代。”
馬背上的陳然,用力裹著身上的棉衣“可彆還沒回去,就病死在這兒。”
三屯營距離遵化隻有四十裡路,大軍早上開拔,日落之前已然是來到了遵化城外。
舉目遠眺,人聲鼎沸,烈火衝天。
遵化城外的房舍被點燃,滿蒙兵馬四下裡劫掠屠戮,天地之間滿是野獸的氣息。
“七哥。”
後金鑲白旗固山貝勒阿濟格,策馬來到了兄長阿巴泰的麵前“明人的薊鎮兵來了。”
“看到了。”阿巴泰神色略顯凝重“明人來的不少,當是薊鎮精銳。”
“是趙率教的兵。”見著了老朋友趙率教的旗號,阿濟格的目光之中滿是躍躍欲試之色“打不打?”
比起性格暴躁的阿濟格來說,阿巴泰卻是穩妥的多。
他年紀大,經曆的多,知道趙率教可不好打“還是等大汗過來,聚兵之後一鼓殲之為好。”
“不就是趙率教嗎,又不是沒打過!”
年輕氣盛的阿濟格,目光睥睨的掃了眼自己的哥哥“七哥,若是什麼時期都讓大汗來做,那我們做什麼?”
聽到這話,阿巴泰瞬間就明白了阿濟格的心思。
都是努爾哈赤的兒子,有人稱大汗,有人稱大貝勒,有人是旗主,有人領著諸多牛錄。
可也有倒黴蛋。
庶出的阿巴泰是小娘.養的,說是各貝勒,卻是個不入八分的,連參加大會的資格都沒有。
阿濟格更慘,好好的兩黃旗成了兩白旗,卻是備受打壓動輒挨訓被罰。
今天罰幾匹駿馬,明天罰沒兩個牛錄,零敲碎打之下骨頭都疼的厲害。
按照後金的傳統,打贏了不但有威望,更重要的是可以獲
得戰利品。
尋常明軍他們看不上眼,可趙率教帶來的薊鎮精銳,卻是非常好的包衣補充。
更何況還有明軍攜帶的物資。
阿巴泰心動不已,目光看向阿濟格“打?”
阿濟格堅定的點頭“打!”
“各部歸營,四更造飯,天亮出兵!”
轉首看向不遠處的遵化城,阿巴泰還是有些猶豫“那遵化城怎麼辦?大汗的命令是打下此城。”
遵化城是戚繼光親自主導重建,城周數裡,磚石包牆,各種防禦設施應有儘有。
城外還有三丈寬,兩丈深的護城河。
強攻此城,就算是能夠打下來,也必然會損失慘重。
“七哥。”阿濟格望向遠處的遵化城“你也是打了老仗的,自是當知,這天下就沒有攻不破的城。當年打沈陽中衛的時候,那沈陽城何其堅固,不也一樣打下來了。”
阿巴泰心頭微動,瞬間想明白了老十二的話。
當年打沈陽,是先破的援軍,跟著就是內應起事接應之下,成功破城。
“七哥。”這幾年被皇太極不斷敲打的阿濟格,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倨傲,麵對庶出的阿巴泰也能和顏悅色起來“三屯營的明軍都到了,隻要破了這些明軍,遵化城裡的心膽俱裂,破城想來不難。”
“正是如此,先破明軍再破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