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然。”
崇禎皇帝抬起了衣袖,低頭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名字。
王承恩剛想上前,一旁的曹化淳卻是搶先一步上前行禮“皇爺,薊鎮陳然,就是去年薊鎮鬨餉,皇爺發餉帶頭喊聖天子之人。”
“哦。”崇禎皇帝麵露恍然之色,隨即勾起嘴角笑言“果然是忠勇之人。”
在他看來,能夠在戰場上斬將奪旗者,肯定是身高丈二,腰圍八尺,胳膊上能跑馬的超級壯漢。
這等壯漢,當得個勇字。
薊鎮發餉的時候,帶頭高喊聖天子萬歲,當得個忠字。
沒得說,就是個忠勇之人。
“皇爺。”
禦書房外,有太監稟報“諸位閣老求陛見。”
崇禎皇帝先是愣神,接著恍然“之前皆是敗報的時候,一個兩個全都是生病來不了。現在有了捷報,一個個的都來了。想的可真美,誰都不見,讓他們回家好生養病去。”
幾位大太監聽到皇爺的話,目光變幻不定。
‘皇爺不好忽悠了。’
遵化城,城門頭。
一眾文武矗立城頭,看著城外密密麻麻,仿佛一眼看不到儘頭的東虜兵馬,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。
點兵術之下,城外的東虜兵馬至少有三萬之眾!
“是奴酋的大旗,奴酋親自來了。”
薩爾滸之後,建奴兵峰強盛,幾乎稱得上是戰無不勝。
對於大明文武來說,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。
“諸位勿慌。”趙率教昂然招呼“遵化城防堅固,內奸已除,建奴必敗!”
給守軍們打了一番雞血,下了
城頭的趙率教,當即詢問“陳千總為何沒來?”
趙十二當即上前“都督,陳千總這兩日都在營中,未曾離營。”
一陣寒風吹過,趙率教緊了緊身上的棉衣“去看看。”
陳然所部營地,位於遵化城南。
附近百餘間房舍被征用,外麵還搭建了不少的帳篷。
策馬過來的趙率教,見著一群穿著厚實棉衣的軍漢,背著糧袋往外走,當即攔住了他們“爾等身為戰兵,豈可在此時做這等負重之事?”
在他看來,能穿著嶄新厚實棉衣的,必然是軍中精銳。
既是精銳,又豈能做這等民夫的活計,當養精蓄銳等待上陣廝殺才是。
軍漢們認出了趙率教的身份,急忙放下糧袋行禮。
為首之人略顯驚慌的回應“都督,我等不是戰兵,乃是隨軍民夫,奉陳大人的軍令,給流民送糧食去。”
“民夫?”
認真的打量著這些人,趙率教蹙眉相對“爾等麵色紅潤,還穿著新衣,怎麼可能是民夫!”
眼前這些人的氣色很好,明顯是吃飽穿暖,哪怕是趙率教麾下的所謂精銳,也少有達到這等程度的。
隻有他的家丁,才能做到這一點。
趙十二上前“都督,陳大人營中與彆處不同,足糧足餉待遇極高,您入營一看既知。”
點了點頭,趙率教不再言語,直接策馬入了奇兵營左哨營地。
營地之中支起了數十口的大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