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拚死,也是送死。
白甲兵再凶猛,也扛不住成排的鉛子。
建奴軍規,主將戰死親兵皆斬。
他們主動求死,家人不受牽連。若是跟著逃跑,那就是全家一起完蛋。
“牛錄額真以下。”氣到發抖的莽古爾泰,伸手指著眼前的潰兵“把總以上,皆斬!”
“謝主子恩典~~~”
為了家人,哪怕是要被砍了腦袋,他們也隻能是謝恩。
“哦,退了?”
點驗過德格類的首級與大旗,陳然抬頭就見著對岸的建奴主力在後退。
“大大帥!”尚可喜笑的牙縫都露出來了“韃子退兵了!”
“怎麼可能。”陳然失笑搖頭“這才損失幾百人就退兵?你也太瞧不起莽古爾泰了。他後退,是在等我們過去。”
算上夜不收之間的慘烈戰鬥,從天亮到現在,建奴先鋒損失大致七百人出頭。
放在遼鎮那兒,絕對是曠世大捷,吹上天的那種。
可在陳然的眼裡,這不過一場簡單的前哨遭遇戰,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。
“那他們...”身上還掛著幾支箭的尚可喜,完全不能理解。
當年毛帥出動數十萬人,都不見得能乾掉七百真韃,更彆提還有個老奴兒子了。
如此輝煌的勝利,在陳帥的眼中居然不值一提。
此時此刻,情緒亢奮的尚可喜,隻想破喉嚨嘶吼一聲‘大帥牛嗶~~~’
陳然沒有過多的廢話,簡單囑咐“渡河。”
萬餘大軍,浩浩蕩蕩的渡過碧流河,踏上了北岸的土地。
沒什麼多說的,就是硬碰硬。
陳然就是想看看,滿餉的明軍,吃飽喝足的明軍,訓練有素的明軍,接連勝利士氣高漲的明軍,究竟能不能在相差無幾的情況下,正麵打贏!
克勞塞維茨曾經在《戰爭論》裡寫過,主力決戰,會在一個上午或者一天的時間裡,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。
此時的碧流河北岸之戰,決定的是遼南的命運。
陳然戰敗,至少半年時間無力北上,甚至旅順堡都會陷入危險。
莽古爾泰戰敗,實力受損的建奴,至少秋收之前,無力發起大規模攻勢,隻能坐視陳然奪取金複蓋地區。
沒什麼好說的,那就打吧。
‘你與莽古爾泰決戰蓋州城外,後金兵馬誓言複仇,士氣高漲。’
‘注:你可以修改其中的兩個字。’
陳然摩梭著下巴陷入沉思“我若是將蓋州改成沈陽,是否會有神秘力量推動幾萬人跑到沈陽去?”
“複仇?是給代善還是阿濟格?”
去年在通州輸給了陳然,莽古爾泰視為奇恥大辱,一直想著要報仇雪恨,他的確是來複仇的。
除此之外,還有正紅旗的嶽托,他是代善的兒子,這次幾乎抽調了正紅旗所有精銳跟來,也是來複仇的。
多爾袞與多鐸雖然沒來,可為了給哥哥阿濟格報仇,也派來了兩白旗的精銳,同樣可以算作複仇。
說是來複仇,也不算錯。
“這個不好改。”陳然目光落在了‘士氣高漲上。’
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宜的畫麵,他的笑容逐漸古怪起來。
“就這麼來。”
抬手將士氣二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