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愛卿。”心情大好的崇禎皇帝,笑容難持“朕最近來太廟獻捷的次數,好似多了些。威遠伯做的好,朕要好生賞賜他。”
周延儒笑而不語,儘顯大佬風範。
孫承宗遠在遼東,他就是此時大明實質上的首輔。
維持格調,有些話語不好輕易開口。
“陛下。”溫體仁當仁不讓的站出來“威遠伯能有此等功勳,皆陛下之功也。”
“去年之功且不提。”說是不提,實際上說這句話,自然而然就讓皇帝想起了去年陳然的功勞“東江鎮收複金複蓋三州之地,野戰重創建奴主力,又斬了一個大貝勒,外加一個老奴的兒子。”
說到這裡,溫體仁言語愈發高亢“自陛下簡拔威遠伯於微末起,連番大勝破敵戰功無數,全賴陛下龍眼識珠簡拔於他。一如漢武簡拔衛霍,宋高重用嶽武穆。說到功勳,這都是陛下的功勞。至於厚賞,倒也無需著急。”
這可真是會做人,說話又好聽。
溫體仁深知直接吹噓陳然的功勞,還不如先拍馬皇帝,到時候好處更多。
果然,聽聞此言,崇禎皇帝的嘴角,上揚的比AK還難壓下去。
陳然是厲害,打的建奴潰不成軍,抱頭鼠竄。
可說到底,若不是朕信任他,給了他機會,也沒出頭之日不是?
這邊徐光啟不乾了,當即出列行禮“陛下,陳然功勳卓著立下赫赫之功,堪稱我皇明擎天之柱。若是有功不賞,恐會寒了前線將士的心。”
溫體仁抬頭,第一眼卻不是去看徐光啟,而是望向了周延儒。
他倆私下裡有默契,在皇帝麵前一個吹捧一個打壓,避免給皇帝留下陳然在朝中手眼通天的印象。
原本跳出來反對的應該是周延儒,可沒成想徐光啟卻是主動出頭。
拂袖側立的周延儒,微微搖頭。
溫體仁秒懂,當即嗬斥“徐學士此言差矣。若是威遠伯真的是擎天之柱,為何不繼續北上,去打海州,打遼陽,乃至打沈陽!為何隻打到了蓋州,就退兵折返?莫不是存了養寇自重的心思?”
崇禎皇帝微微頷首,旋即皺眉。
他其實是真的不知兵,對於軍中之事並不了解。
也是覺得既然都打到蓋州了,野戰也打贏了,為何不繼續北上?
不能責怪崇禎皇帝,因為他沒接受過真正的帝王教育,更加沒有實際經驗。
他知道的一切,全都是看奏疏。
可奏疏這種
東西,是天下間謊言最為集中之處。
他今年才十九歲,還沒怎麼好生上過學讀過書,懂個燈兒~~~
“溫學士此言簡直荒謬絕倫。”徐光啟當即冷哼“威遠伯麾下戰兵不過萬餘之眾,大戰之下損失頗多,如何北上千裡直搗黃龍?軍中糧草藥子軍械用儘,不退兵難道去送死不成?”
溫體仁剛要說話,這邊崇禎皇帝已然開口“二位卿家勿爭,陳愛卿的難處,朕已知曉。”
皇帝轉首望向了周延儒“愛卿,陳卿家立下大功,相應封賞你們商議一番報上來。至於錢糧軍資,朕從內帑撥三十萬兩銀子,先送過去。”
眾臣行禮,口稱領旨。
無形之中做了一次助攻的徐光啟,向著溫體仁瞪了一眼,瞧不起這等拍馬之徒。
溫體仁也不在乎,自顧自的招呼幾位閣老聚一聚,商議給陳然的封賞事宜。
立下這麼大的功勞,正職不好動,散官勳職卻是必然要上調,說不得爵位也能提一提。
旅順堡外,兵器坊。
‘砰!’
火繩引燃火藥,一聲沉悶的槍響,八十步外一套架在木架上的鎧甲,胸前部分當即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