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耕結束之後,一切準備妥當,就等著周閣老來了。
畢竟是大明的惡臭傳統,以文馭武。
這麼大的軍事行動,名義上必須得是文官來當老大。
同樣的道理,嘴裡喊著自己不會做宋高宗的皇帝,派來了身邊的心腹太監作為監軍。
東廠提督太監曹化淳沒機會,他跟周延儒他們走的太近。
來的人,是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。
“子厚。”
迎接周延儒的晚宴上,他環視四周諸將,疑惑詢問“為何不見滿桂將軍?”
“他去古北口了。”陳然拱手相對“建奴最近也有動作,恐是聲東擊西。所以滿桂將軍去做防備。”
明軍的保密係統就像是個篩子,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。
建奴安排在京城的間人,在秦樓楚館裡就能聽到朝臣們閒聊軍政大事。
籌備了這麼久,又是規模如此龐大的攻勢,皇太極早就知道了。
陳然了解皇太極,也了解崇禎皇帝。
他斷定擁有戰略眼光的皇太極,必然會派人繞路草原去入寇空虛的畿內,用來恐嚇容易受到驚嚇,做出應激反應的皇帝。
皇帝外厲內荏,真要是讓這一手圍魏救趙玩成功了,說不得就得十二道金牌召喚大軍回去勤王救駕。
提起安排滿桂去應對,屬於應有之意。
周延儒也不多問,頷首點頭。
一番標準的官樣文章走完流程,待到眾人皆離去後,周閣老與陳然來到了書房秘會。
彆誤會,是談大事。
“子厚。”周延儒也不含糊,上來就直奔主題“你可知,滅了建奴之後當如何自處?”
“彆的不提,遼餉肯定沒了。”打趣一句,陳然正色回應“事成
之後,調我回去整頓三大營。”
身為老油條的周延儒,一聽就明白了話中的意思,神色駭然。
“閣老飽讀史書。”陳然負手而立“自當知曉鳥儘弓藏之事何其多也。與其等著彆人動手,不如先下手為強。”
周延儒當然懂了,尤其是在大明這兒。
文官們無論如何,都不會允許一位強勢武將崛起的,這影響到的是二百年來所有文官們的努力!
雖說現在朝中有他與溫體仁明裡暗裡的相助,可大勢所趨之下,閣老又算得了什麼。
利益,文官們二百年的利益是絕對不允許被觸動的。
滅建奴之後,陳然若是交出兵權還能做個富貴閒人。
否則的話,說不得就得來一次風波亭了。
周延儒很是糾結。
一方麵他是文官,不想背叛自己的群體。
另外一方麵他又仰慕陳然,覺得此人能開創嶄新的未來,放不下史書留名的大好機會。
糾結,非常糾結。
“閣老好生想想。”陳然留下這句話,轉身離開。
他相信係統掛爹的本事,周延儒扛不住的。
數日後,內閣首輔大點兵。
各路兵馬將領齊聚,周延儒宣讀了聖旨,隨即宣布將前線統兵之權交給了陳然。
至於閣老自己,則是坐鎮錦州城督促民夫轉運後勤糧草輜重,等待前線的好消息。
陳然當仁不讓的站上了C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