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炷香過後,隊伍沿著官道來到了一處左側是樹林,右側是冰封小河的地方。
孫紹祖好似察覺了什麼,正大呼小叫的招呼眾人做準備。
可他人微言輕,一眾勳貴子弟幾乎無人搭理。
衛若蘭等人倒是響應,可壓根無法將眾人組織起來。
“大人。”快班捕頭騎著馬過來“賊人好像藏身在樹林裡,若是衝了出來,恐諸位公子有所損失...”
“做好你自己的事。”陳然瞪他一眼“所有騎馬捕快都上馬,待到馬匪們潰逃立刻追擊。”
密集的馬蹄聲從林中響起,一眾馬匪呼喝著衝出了樹林,徑直撞入了炮灰群之中。
霎那間,慘叫聲與廝殺聲連環響起,炮灰們幾乎一觸即潰。
“頂住~兄弟們頂住啊~~”
騎著馬穿著甲的孫紹祖,揮舞佩刀大喊大叫,試圖讓陷入混亂的勳貴子弟們冷靜下來,結陣迎擊。
一眾混亂之中,他的冷靜卻是引來馬匪關注。
匪首親自策馬疾衝而來,手中長槍一掃就將其掃落馬下。
從大同府跟來的幾個家將,拚死上前將其拖走。
‘嗡~~~’
衛若蘭張弓搭箭,瞄著策馬跑來跑去的馬匪,連發數箭卻是無一命中。
往日裡在靶場射圃的時候,那百發百中的箭術,此時仿佛失靈一般。
心態愈發焦躁的衛若蘭,再度抽箭的時候,手腕都在顫抖。
真正麵臨生死搏殺的時候,與在射圃裡訓練截然不同!
他的心慌了,壓根就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水準。
兩騎馬匪從兩側向走他衝過來,衛若蘭頓時腦海發懵。
他以往訓練射箭的時候,從未想過遇到這種情況,該如何應對。
關鍵時刻馮紫英策馬衝了過來,拽著他的馬韁就往隊伍後麵跑。
畢竟是將門子弟,他父親還是現役的京營一營主將,這個時候應變能力還算是有。
炮灰群很快陷入混亂,四散逃離。
馬匪首領心中大喜,如此輕易就衝垮了這些著甲的前鋒精銳,看來這順天府的官兵,遠不如山東的。
‘嗡~~~’
一陣弓弦聲響,數十支羽箭呼嘯而來,頃刻間射落幾名馬匪,另有六七匹馬中箭,嘶鳴亂竄。
轉首望過去,三十名弓手聚集在數十步之外,用步弓向著他們放箭。
匪首心頭大驚,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精銳步弓手。
印象中的弓手,都是脆弱的,一旦被近身就不堪一擊的。
可實際上的弓手,他們身強體壯作戰意誌堅定,胳膊粗的能跑馬,麵對衝鋒的騎兵敢於拔出佩刀正麵迎戰。
弓手是軍中精銳,至少訓練兩三年的精銳。
陳然帶來的民壯弓手也不算差,最重要的是陳府丞舍得出銀子,將弓手捕快們都給喂的飽飽的。
臨陣對匪之時,自然是站得住腳不斷射箭,而不是給個麵子臨陣發三矢就跑路。
眼見著越來越多的馬匪被射落下馬,匪首咬牙揮刀“走!”
調轉馬頭,帶著剩餘的馬匪奪路而逃。
他們隻是馬匪又不是重騎兵,瘋了才會去衝弓陣,更彆說弓陣後麵還有數十持長槍的捕快已經結陣。
陳然拿起得勝勾上足有一丈二長度的長槍,當先策馬帶著騎馬捕快們追了上去。
他是上過戰場的,很清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