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目光有些呆滯的母親,薛寶釵總感覺哪裡不對勁。
“媽,大早上的就發呆,莫不是生病了?”
“沒有沒有。”薛姨媽連連擺手“我好的很,無事。”
薛寶釵看不出來,搖搖頭將豆漿推到她的麵前“吃早飯。”
目光呆滯的盯著眼前的豆漿,薛姨媽好似想起了什麼,猛然起身就往屋裡跑。
薛寶釵大驚,急忙起身跟進去。
卻是見著薛姨媽,蹲在痰盂前作嘔不止。
“媽,怎麼了?我這就去喚醫生。”
“沒事。”薛姨媽拽住了她,強笑回應“就是受了些風寒,躺一會就好,用不著麻煩。”
扶著薛姨媽回榻上躺下,冰雪聰明的薛寶釵卻始終想不明白。
沒辦法,沒得經驗呐。
她起身收拾整理,卻是從薛姨媽換洗的衣物之中,拎出來兩條近乎透明的絲綢襪子。
從未見過的款式,這雙襪子很長很軟還透氣...
“什麼東西?味道真古怪~”
陳然拋出了國債,引起朝野大震。
而他自己卻是抽身而退,轉身就去了京營。
皇帝給他安排了一項新的工作,查京營的賬目。
不用多說也知道,這是個得罪人的活。
軍伍之中的弊端,幾乎全天下都懂。
無外乎喝兵血,吃空餉,倒賣軍資,私相授受什麼的。
體現在賬本上,那就挺有趣了。
“阮承平,祖籍山西大同府,永徽七年生人,永徽三十一年入京營神武營為一等卒,年俸...”
看著手中的賬本,陳然也是笑個不停“算算日期,阮軍士今年已經七十三歲了,居然還在為國效力領俸祿,真是軍中楷模。”
“...神武營左協甲部第二司配馱馬三十六匹,永徽三十三年入役,年領豆料...”
陳然讚歎不已“已經服役三十八年的馱馬,居然還在驅
使乾活。禦馬監的人,養的莫不是天馬?”
“...永興十四年七月初七,丙字號糧庫走水,燒毀糧食四萬兩千七百三十九石...”
他也懶得再看下去了,合上麵前的賬簿,似笑非笑的望著神武營主將馮唐“昨日我去查糧庫,丙字號糧庫也看了。那糧庫不大,最多放兩萬石糧食。你這四萬多石糧食,是怎麼塞進去的?”
馮唐的神色很是平靜“陳大人誤會了,營中並無丙字號糧庫。永興十四年的那場火,已經連著糧庫一起燒光了。”
聽聞此言,陳然當即挑眉“哦~~看來本官今日離去之後,營中就會動手拆毀丙字號糧庫?”
這次馮唐沒有說話,隻不過意思已經是在明白不過。
“那這些怎麼說?”陳然指著幾摞賬簿“七十多還沒退役的老卒,活了幾十年還能拉大車的馱馬,賬麵上有倉庫裡卻沒有的各類軍資...”
馮唐歎了口氣,轉身從家將手中接過一個木盒,邁步上前放在了陳然的麵前。
木盒打開,裡麵裝的是厚厚一摞大額銀票。
“一萬五千兩。”馮唐拱手“這是神武營上下的一點心意,還請陳大人笑納。”
“上道。”陳然笑著拍手鼓掌,旋即示意“咱們單獨談談。”
家將文書們紛紛離開了營房,馮唐乾脆在陳然麵前坐下“陳大人可是還有彆的需求?儘管直言就是。”
“馮將軍。”陳然拍了拍厚厚的賬簿,感慨搖頭“這些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