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事指揮能力上,種師道是沒問題的,入關中的關鍵就在於潼關與蒲津渡。
至於南邊的商州等地,陳然壓根就沒派兵過去,自然無需關注。
“如此甚好。”
種師中鬆了口氣,可臉色依舊沉凝“隻希望能受得住吧。”
無論能否受得住,對於西軍來說都是難受。
畢竟此時的西軍,可不是兩年前的西軍了。
十幾萬真正能戰的精銳,幾乎都葬送在了淮西之地。
剩下的這些,雖然數量上依舊龐大,可戰鬥力與戰鬥意誌,那是差得遠了。
打輸了,自然什麼都不用多說,無論是戰死還是投降,那陳然絕不會留下西軍這個門閥化的軍事集團,肯定是要一口吞了。
可就算是打贏了又如何,陳然手握無數人口財富糧草,攻不進來無所謂,拖著跟西軍耗就是了。
可西軍耗不起的。
關中早就不是秦漢時期,物產豐富的那個關中了。
水土流失,土地貧瘠,大規模養羊,人口眾多。
這裡的糧草,壓根養不活這麼多的人口,以往全靠川蜀之地轉運物資。
可此時川蜀各地衙門各自為政,誰都不可能提供資源。
為此,老鐘相公已經打算親自走一趟,去向各處割據述說唇亡齒寒的道理,讓他們提供糧草軍餉。
隻不過,種師中不看好哥哥此行。
畢竟人都是短視的,誰肯拿出自己家的錢糧,去救濟彆人?
這可不是十貫百石,至少需要數以千萬計的錢糧!
“不能輸,輸了就什麼都沒了。”
種師中坐在椅子上,目光逐漸出神
“必須得打贏,還得是大勝,乃至於殲滅至少要擊潰陳然主力的大勝才有出路。”
數十裡之外,蒲津渡。
“隻是守住渡口沒用。”姚古在自己的大帳之中,背著手來回踱步“人家就算是不打,就在對麵的河中府屯駐重兵,咱們就不能撤,就得一直守在這裡。一天天的下來,那得耗費多少錢糧?關中之地,拖不起的。”
“爹爹怎麼想。”他的養子姚平仲,當即出言“莫不是想要主動渡河打過去?”
“正有此意。”
姚古轉身回到桌子前,拉開地圖示意“你們看,對岸的河中府現在亂的很,那些賊軍到處抄家,給泥腿子們分田分房,還搞什麼訴苦大會,殺了不知道多少地主士紳之家。”
他們家是西軍將門,在關中這兒也是占據了大量的土地。
按照陳然的做派,若是讓其攻入關中,自己家也是要被抄家,外帶被押上訴苦大會被砍腦袋的。
所以哪怕存著與種家兄弟相爭的心思,可此時卻是全心全意的合作,以對抗陳然的威脅。
隻不過,姚古沒想遵從種師道的命令去打仗。
死守蒲津渡容易,賊軍的大船很難渡過陝州一代的河道。
沒有足夠的船,隻要守好了浮橋,對麵賊軍再多也隻能是瞪眼看著。
“這些賊軍很是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