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一幫斐忌撐著傘,幸災樂禍的看熱鬨,他齜著小虎牙笑嗬嗬的說。
“我們爺不吃糖呦。”
頭幾年,有人給斐忌送酒,甜的,被當眾腰斬了。
後來有人端上來的菜品,加了甜味,被五馬分屍了。
從此沒人敢送了。
這城裡賣甜食的人見了督公府的人都恨不得消失才好。
花瓶要倒黴了!
落雨敲打著竹葉沙沙作響,濺起一層層水霧。
雲卿塵迎著清風,從步梯上走下來,把一塊糖放在斐忌的掌心。
“謝禮,斐爺收下吧。”
這糖是長安街東頭一位老人家做的。
因為年紀大,包裝又簡單,很少有人買,不過味道還不錯。
斐忌上輩子偷偷買過許多次。
斐忌掃了眼他皙白的手指,目光落在他有些粉色的指甲上,粉嫩、乾淨、整齊。
完美的漂亮花瓶沒有瑕疵,很好。
斐忌頷首,握緊,手背在身後把玩著,“雲太傅禮物送的還真是相當沒有誠意。”
雲卿塵眸色深深,唇間的笑意重了幾分,“是我思慮欠妥,斐爺中午如果有時間,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飯嗎?”
“不吃。這廚子做的膩了。”
要不是剛好這缺,這廚子就殺了。
斐忌耐心告罄,懶得與他說了。
雲卿塵無奈歎氣,“斐爺,我親自做,你可願意賞臉?”
他要還不答應,雲卿塵可以再換一套說辭。
今日不把行囊的事問出來,他不能走。
上輩子難對付,雲卿塵都累積了十多年經驗了,再不能搞定,真是白活過來了。
雲卿塵溫柔笑笑,耐心十足的又問了一遍,“我保證,都是你愛吃的。”
初一下意識往前半步,想護著自家主子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這雲卿塵笑起來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精,危險的很。
“本座若不喜歡……”
“那我這一身細品嫩肉就送給斐爺蒸煮烹炸。”
雲卿塵般般順從,這溫和的腔調,謙卑的姿態,微垂輕挑的眉眼,斐忌看著莫名舒心。
戒備稍放,野獸的直覺開始叫囂。
這花瓶莫非是在拿皮相勾引他?
他真是太自信了。
玩就玩。
“可以。”
斐忌換了方向,朝著大堂走去。
邁過雲卿塵時,斐忌指尖撩起他一縷長發放輕嗅,“雲太傅很香,吃起來應當十分美味。”
雲卿塵掃了眼初一,湊近斐忌,壓低聲音問“斐爺身上也很甜,偷吃蜜了?”
“少撩撥本座。”
斐忌用力一拉,雲卿塵吃疼的低頭,隻得被迫仰視他。
生氣了。
看樣子,真吃了。
斐忌瞧見雲卿塵眼底不加掩飾的笑意,涼颼颼的威脅道“再多言,本座就拔了你的舌頭喂狗。”
望著斐忌快步離開的背影,雲卿塵低聲笑出來。
堂堂督公大人愛吃糖,傳出去確實影響威嚴。
初一回頭看見雲卿塵在笑,撇了撇嘴,“爺,這花瓶留著不會礙事嘛?我懷疑他對您居心不良。”
斐忌嗤了聲,還用懷疑,那老東西養出來的小東西,能好到哪,心思臟的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