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被擄(2 / 2)

他隻想知道,平日裡在鶴延亭是聽不到這麼大聲的,還是這次來的琴人真的有什麼厲害之處。

這完全是因為,遊吉吹了兩遍,謝嫻想試試海螺的擴音效果,便讓遊吉試試。沒想到效果完美,整個響峽中都回蕩著竹簫嗚咽的思語。

眾人走近聽的愈發清楚,王三郎激動的道,“就是這個調子,看看是什麼笛”,聲音能這麼哀怨。

這邊離船還有些距離,從上往下看去,隻見著一個少年吹著豎笛,站在甲板上麵朝著響石,因為背對著原因。看的不真切,但是男女卻很好分辨。

崔鏡好懸沒笑出聲,曲子雖然好聽,但看這一船的老琴人,哪有什麼美嬌娥。

假裝不經意的走走到王三郎旁邊站定“三郎莫不是久沒會荊州,連這些老琴人都這麼趕。”可憐的娃,除了曲子有點意思完全不明白有什麼看點。

平城的幾個子弟臉色微變,他們可是借口有美人才追過來的。

這遊吉雖然穿的布衣麻褲,但身姿欣長轉過來眉目清秀也是個小美人。

王三郎緊緊盯著下麵,在人群中搜索自己看到的身影,但謝嫻每到中午都紋絲不動的睡午覺,就算外麵再吵也不能影響到他。

“不可能啊,我看到的的確是個女郎。”他喃喃自語,並非為了美人而是為了曲子,那天晚上聽的吹奏和現在這個小郎君的感覺完全不一樣,或者說連竹笛都不是同一支。

王三郎堅持自己的判斷,旁邊的苟信眼尖的看見青黛從樓上下來,手中拿著一頂紗青色的維帽。那上麵用的素紗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反著光。

“那婢子手上是維帽吧。”他不經意的說道,雖然拿這女郎家的東西說事有些不地道,但是為了在王三郎眼前能冒尖,他也顧不得了。

眾人的眼神盯了過去,“哎真的是,那可是銀素紗料,難不成真的有貴女在船上?”眾人又在一群中老年中搜索。

崔鏡輕嗤了一聲,身邊的亓牙眼峰掃過輕聲道“聽說康健最近琴伎也挺興盛的。”保不齊就是伎子罷了,也虧的這群人眼巴巴的追來。

見王三郎不死心,崔鏡聽著小曲心情甚好的往回走,亓牙跟上“王三郎這麼眼望著,要不要請上來。”再怎麼也是伎子罷了。

崔鏡沒出聲,他隻是覺的剛才那群人中有什麼熟悉的東西。但也沒多想,“不用,給自己找麻煩。”

崔鏡回到棋室找謝安聊天,三言兩語就給王三郎扣了頂身漏目窄的大帽子,言語吐糟了半天,卻見對麵謝安麵上沒什麼反應。

“也沒什麼了不起的,就是笛子古怪了些”,崔鏡最後總結。

自家好友目光清亮,神遊間像是並沒有在聽自己說話,好半響似是覺的崔大郎已經快到爆發的邊緣,謝安隻輕聲道“餘音沉炙,嫋娜溫婉。這笛倒是有些意思。”

崔鏡覺的自己像是漏了底的水囊,完全沒底了。

合著我說了半天,你壓根沒聽。

待到船上眾人開始自發練習女君說的那個什麼協奏曲,崖頂上的眾人剛開始還不以為意,但是後麵聽的漸漸有了感覺,王三郎自小聽音曲樂長大,自識得這種樂隊模式的演奏,且他自己就是個玩鼓的,但是當下大家都喜歡聽小橋流水的清音,除了大哥沒人讚成他玩鼓。但是他聽著下麵的合奏覺的心癢難耐,手指輕輕跳動心神緊緊的合著樂曲起伏。

直到晚上謝嫻聽順子說著崖頂有世家建的彆苑,想來自己這麼大動靜人家已經聽見了,但是這時候的人都矜持。在現在看來都吵了一下午了也不差明天那麼一下了。

誰知晚上卻出了變故,因為好容易船停了這麼一下,屠珍上岸辦事,且這船離岸邊太遠,應該不礙著什麼,就這檔口卻讓堰樓的人鑽了空子。

夜色下兩道黑影乘小舟掩著水聲,一道勾爪攀上了船邊,謝嫻穿了白色的寢衣敷了純天然綠色藻泥麵膜,披散著頭發歪在床上看遊記,卻不知怎的突然間困意翻湧就什麼也不知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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