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大塊的煤精用來做奇石觀賞也是沒誰了,走進一看不大的池塘地下鋪了整整一層的煤精。orz這要拿到藍星給啥都不換啊。
黑色的池塘邊上鋪著白色細沙,極致的黑白兩色帶來彆樣的美感。本來有個小房就知足了,沒想到是豪華彆墅。
一開始聽說洗硯池,謝嫻就以為就是字麵意思,天天用來洗毛筆給染成黑色的,這個在很多文學作品中都看過,結果看著兩三畝的池塘,謝嫻的第一反應是這要洗多少支筆才能把水染黑。
真孤陋寡聞·嫻
洗硯池雖命名為池,卻不折不扣的是個占地百畝的庭院,前三後四,回廊林立,青磚鋪路。內多用青竹和鬆柏點綴,青綠間穿插著斑駁的廊柱。
瞬間進入養老模式的謝嫻慢下腳步,院子看上去也常有人打掃,但長時間無人居住還是免不了透出一股頹然。如那屋頂的雜草頑強不屈的露頭。路邊的石磚也是新舊不齊的樣子,謝嫻挑挑眉,這比預想中的好的多。
懷著逛曆史博物館的心情,謝嫻大致了解到。各房的院子,大襠雜院基本隻提供基本的清潔打掃,但是要修葺就得自己掏錢了。二房常年無人做主,連宗子都差點被人換掉,何況是這個院子呢,要不是這院子意義特殊,還保不齊能留到現在。
像隔壁的舊巷子,原來都是二房隸臣妾的住地,現在變成孤老院了,來之前就聽了一耳朵舊事。
望著麵前一身玄衣被洗的發白的女人,謝嫻陷入了沉默,“遂,這洗硯池,是讓人祭祀之地。”麻姑手中一個落了皮的紅木匣子,裡麵裝著三顆拳頭大的墨石,哦不煤精,因為上麵能輕易刻字,姓氏名諱,還有出身行幾。
麻姑麵上無甚表情,雙目卻緊緊盯著謝嫻。見她麵上的了然,心中長出一口氣,還好沒有厭惡或忌諱。
現在刑宗凋零,隻女君一人,宗中打主意的不少,但刑宗可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伸手的地方,即便宗君有想法,也隻能從明麵上來。
隻是,看了看謝嫻清冽的眼睛,麻姑心中微動。和刑君一樣的眼睛,長在男子身上顯得極有氣勢,但在謝嫻慵懶的神色中,她隻看到了漠然。
她遞過木匣,謝嫻頓了頓,伸手拿起一塊,入手油潤光滑上麵刻著,牛清伯,雀縣,黑水村,甲庚年。看著黑水村三個字,謝嫻眯了眯眼睛,貌似她們來時便路過一處叫黑水的地方。
這情景像極了把影視劇中的慰靈碑,生生拉到近前,疲憊的精神一個激靈。
麻姑眼見著謝嫻漫不經心的單手拿起,卻又慎重雙手放下。行了一禮與她錯身而過往後院去了。
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木匣,輕歎口氣現在的小姑娘不得了,她猜不透,這女君是否能背負的起二房。
青黛一路小跑的跟上,她有些不明白自家娘子到底是什麼意思,是接還是不接。
謝嫻腳步加快,心中沉甸甸的,這麼重的東西自己接不起,躺的平平展展的當鹹魚不香嗎?雖然地方破點,暫住卻是夠了。一池子的英靈陪著感覺有些彆扭。但一想到都是我方,搞不好鬼齡還沒自己大,遂又放平心態。這掌刑之責比她看起來的更有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