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嫌棄,可載謝郎君一程。”尤淳邀請道。
謝其顏正好想多看看這尤家娘子的阿兄,遂從善如流的應了。
前幾日聽聞女君收了個新的附庸,正是西街的銀樓尤氏,那尤娘子還頗有才學。
不到三日便通過了幼學數術考核,被女君破例提拔讓其跟著上書梓堂的女課。
這幾日,在女君課上,處處拔尖,把他們幾個正經的兄妹都比了下去。
他倒要瞧瞧,如此能耐的尤家有何過人之處。
待馬車停到謝家門前,謝其顏歡喜的下車後,回過神來:“哎?不對啊,我剛才要問什麼來著。”
遠去的馬車上,那侍者瞥了眼站在門口,被他家郎君三兩句話便摸了個底掉的謝家小郎,忍不住笑道:“主君信中說的就是這謝家二房。”
“阿妹便在謝氏族中進學!”尤淳肯定道,“瞧這謝家子的心性,如此純澈已是難得!”
馬車速度加快,其上兩人心中都鬆快不少。
他們走南闖北,什麼樣的世家子弟沒見過,能和鄉民打成一片,且對車夫都能如此有禮貌的真不多見。
即便謝其顏身穿布衣麻料,但麵色紅潤身體健碩,說明雖然家中條件不好,但是族中夥食不錯。
且觀其麵,眼神清正,對自己是旁支庶出沒有絲毫遮掩,似乎這算不得什麼,沒有世家旁支,那種唯唯諾諾的鬱氣。
謝其顏:鬱色?不好意思,我姐提倡有仇當場就報。
尤淳心中盤算,自家阿妹以前的婚事可以作廢了,絲毫不知,尤鑾如今在書梓堂混的風生水起。
待尤淳回到家中,在堂屋外就聽見,他父親的聲音:“鑾兒啊!雖然你不喜那齊家郎君,但也不能讓彆人套他麻袋吧。”
尤淳:.......所以這婚事真不能要了嗎?
尤老爺的聲音誠摯而憂慮,麵龐上滿是愁容。
儘管齊大郎對他尤氏從未看在眼裡,但他已經習慣了,商賈曆來低賤。
他彆無所求,隻望看在錢的麵子上齊大郎能對自己的女兒好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