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目前存在的幾種符在咒術界內使用率非常低下,效果單一不說,製作方法也並未流傳出來,但如果細究,會發現這未嘗不是一片大有可為的領域。
符紙可攜帶,材料價格低廉,重要的是功能簡單一些的符紙,在真理看來製作難度並不高。
本身,“符”也不過是
“結界術”的一種物化。
二者的原理相似,隻要有所意識,恐怕就連沒有術式的輔助監督們也能順利製作。
她最後總結:
“還有更多有機會能實現的功能,比如之前提過的咒力檢測……之後我會再挨個試試。”
“……碰這方麵的東西,很可能會給你自己惹上麻煩。我之前提醒過你的哦。”
家入硝子歎了口氣,嘴裡這樣說,嘴角卻微微翹起,“老頭子們會不高興的。”
“你在說什麼啊,硝子。”
真理抿起唇,看起來甚至有點內向羞澀的樣子,說出的話卻高興又任性,“我就是想要他們不高興嘛。”
一樁樁一件件,日積月累的不愉快被裝在暫時不能打開的盒子裡。
即便如此,就算是和夏油傑事先說好暫時忍耐,她的耐心也快要告罄。
對方不願意見到什麼,她就偏要來試一試。
沒道理她都已經如此不爽了,還讓那群從不乾活的老頭子們太好過吧?
未免被太過小瞧,她怎麼說也得多多給他們找點麻煩!
“現在隻是小打小鬨而已。”
真理把本子收好,“就算成功做出來也沒什麼,暫時不會有人管這種‘小事’。至於之後的事情……之後再說吧。”
讀懂她言下之意的夏油傑輕笑一聲:“你已經在想之後找機會推廣?”
真理偏頭看他:“傑又要攔我嗎?”
“怎麼會。”
夏油傑攤了一下手,以示無辜。
真理盯著他瞧了一陣子。
之前攔著她直接找人算賬的是他,現在眼看著她做些更危險的事情卻不阻攔的也是他。
這家夥總是很有他自己那一套不可更改的原則。
“要推廣還不簡單。”
一直托著腮沒說話的五條悟這會兒幽幽地“還魂”,“大不了直接讓我家人先用唄。”
“五條家會願意?”
家入硝子覷了他一眼。
五條悟隻是擺了擺手,說的話和剛入學那會說過的幾乎分毫不差:
“他們會聽我的。”
因為其“六眼”加“無下限”的特殊性,五條悟從小在家被捧著長大,五條家基本上就是他的一言堂。
“光是‘會’聽你的恐怕不夠,最終還是要所有人都‘得’聽你的才行。”
真理輕聲說,她很快又搖搖頭,在後麵又補了一句,“而且光有五條家不夠的啦,最後還是會需要解決‘上麵’的問題。”
夏油傑忍不住扶額:“真理,你什麼時候開始對總監部有這麼大敵意了?”
最初明明還隻是對咒術界的一應事物不鹹不淡,一直冷眼旁觀。
也不知道是在入學前和夜蛾碰麵之後,還是在兩位過去的同學出現意外之後,等到夏油傑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嚴重時,好友已經開始對自己尖銳的敵意不遮不掩,一派躍躍欲試,隨時準備整
點大活的模樣了!
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?
“也還好吧。”
真理冷靜地否認自己“敵意很大”這個說法,為自己現在的心態正名,“因為這段時間對咒術界了解得更多了,所以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這個所謂的‘咒術總監部’在工作上到底做得有多爛。”
與其說總監部有在“工作”,不如說他們做的更多的,隻是在勉強維持咒術界運轉的同時,時不時給咒術師們拖一下後腿。
衣食住行之類的物質保障不缺,基本秩序還算是有,但涉及到與咒靈戰鬥方麵的輔助約等於無。
從高專走出去的咒術師人數,搞不好還比不上咒靈高峰期戰鬥死亡的咒術師人數,在多方因素影響下,咒術師的總人數始終不見增長。
一批一批的咒術師來了又去,或許隻有穩坐那些紙門後頭的高層,和不必擔心過於強勢的‘超能力者’危害社會的政府才是唯二的受益者。
這是一種拿人命當數字來保持的平衡。
坦白說,真理的出身天然讓她歸屬於看著彆人勞動,自己受益的那一方。
隻是不巧,如今她一個不小心,讓自己落進了傻乎乎給彆人乾活賣命的“牛馬團體”。
情感和理性在這種時候順暢地融合在了一起。
真理歎了口氣,甚至是有點無奈地,緩緩看了自己的三位同級生一眼。
“我真的會覺得很奇怪……都已經是不講道理的超能力社會了,為什麼大家還要容忍那種沒用的廢物在頭頂上頤指氣使,作威作福呢?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