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悟!你——彆過來!!”
夏油傑掄起拳頭發出拒絕的聲音。
沾滿墨汁的毛筆在兩個男生的扭打爭執中脫手而出,發出響亮的破空聲飛向門口。
“唰——”
因為內部氣氛太熱烈,在門口躊躇了一會的庵歌姬恰好在此時拉開門。
庵歌姬的動作戛然而止。
五條悟:“啊。”
夏油傑:“啊。”
“啪嗒。”
一片安靜中,毛筆落在地上。
庵歌姬:“……”
庵歌姬:“又是五條你這家夥……”
庵歌姬緩慢地捏緊了拳頭。
() 巫女頂著滿臉的墨漬,神色扭曲地爆發出一陣怒吼:
“混賬五條!你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……我今天一定要給你好看!!”
……
數十分鐘後。
“從犯”夏油傑因認錯態度良好而逃過一劫,“主犯”五條悟則被女孩子們合力圍剿,最終於教室角落落網,被受害人成功抓獲。
有‘無下限’在,庵歌姬連揪對方衣領搖晃都做不到,氣得在原地跳腳。罪魁禍首靠在角落裡還在哈哈大笑,惹得她更加生氣,腦門上的青筋暴起。
同樣慘遭塗臉的真理幾乎瞬間就倒戈到了這位陌生來客一邊,協助對方把五條悟逼進角落。相比起庵歌姬起貨真價實的憤怒,她更像是興致勃勃地參加遊戲,玩夠了,便收手坐到一邊,看著五條悟抓準機會,像條泥鰍一樣“哧溜”一下從庵歌姬麵前滑走了。
拿他毫無辦法的庵歌姬深深吸了好幾口氣,這才勉強穩住情緒。
真理頗感好奇地默默打量對方。
這個突然出現的女性看起來十分年輕,比他們大不了多少。對方穿著一身惹眼的上白下紅的神社巫女裝束,留著平齊的姬發,及胸的長發分成兩股在胸前用紅色發繩捆束——不管怎麼看,都是一副符合常人想象的“專業人士”的架勢。
而在真理的眼中,對方更像是相當柔軟的一團彩色果凍,還時不時活潑地微微跳動。
就還……挺可愛的。
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彆人心裡得到了“可愛”的評價,庵歌姬打定主意不再理會某些狗都嫌的家夥,轉身試圖在東京校一年級的其他學生麵前找回一些顏麵。
特彆是要在兩個難得的學妹麵前挽回一下學姐的尊嚴。
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,坐到由夏油傑貢獻出的座位上,一邊用兩個女生提供的濕巾擦臉,一邊做完了自我介紹。
庵歌姬,出身京都某神主家係,目前是咒術高專京都校的五年級生,咒術師的評定等級是二級。
她這次來,一方麵是因為接到了關東一帶的任務,暫時在東京中轉,等待自己的任務搭檔到達。另一方麵,也是順帶受京都校的校長所托,將京都校方的計劃告知東京校,也算提前來為不久後的交流會打聲招呼。
雖說兩校競爭已久,這股火藥味倒是沒有蔓延到快要畢業的庵歌姬身上。
尤其是對兩個女生,態度格外和顏悅色。她自身苦京都校沒有可愛學妹久矣,又因為真理在對付五條悟時幫了忙,家入硝子貼心地遞了濕巾,一時間對兩人好感大增。
女孩子們把兩個男生丟在一邊,湊在一起有說有笑,一時間其樂融融。
“歌姬學姐是貨真價實的巫女啊!”
真理發出驚呼,不免想起曾經她和夏油傑還曾質疑過神社的可靠性,“這樣看來,神社寺廟這一類的地點還是有點真東西嘛……”
“也不一定。這要看各家神社寺廟的曆史和規模。”
這方麵是庵歌姬的擅長領域,她
頗為熟練地和真理解釋,“比較出名的大社基本上都和咒術界有所聯係。就算沒有咒術師坐鎮,至少也是知道我們這邊的事情的。”
畢竟如果那樣的地方出現咒靈騷亂,那引發的後果可能會非常惡劣。
就算是為了減少負麵影響,咒術界也會優先關照那些彙聚眾多信仰的神社與寺廟。
兩年前夏油傑收服虹龍的時候就是典型例子。
“原來歌姬學姐這次任務的搭檔是一級術師啊。”
家入硝子快速摸清了情況,並且同樣絲滑地喊起學姐,“需要二級術師和一級術師搭檔,是很難的任務嗎?”
“啊……這個,確實不是輕鬆的任務,但是也還好啦。”
庵歌姬擺擺手,“該怎麼說呢,隻是我一個人的話可能沒辦法完成……”
剛剛“滑走”的五條悟很沒有眼色地湊過來。
他因為出身的緣故,和同樣是家係出身的庵歌姬早有往來,如今便表現得頗為熟稔——隻不過庵歌姬看起來對他實在沒什麼好感。
這家夥張口就沒心沒肺地在庵歌姬的地雷上跳踢踏舞:
“歌姬很弱的啦,她的術式是增幅,不和人搭檔的話搞不好會被咒靈打到哭出來哦。”
一邊努力充當背景板的夏油傑暗道一聲“不妙”。
庵歌姬微垂下頭,從牙縫裡擠出被磨碎的聲音:“五……條……悟……”
“歌姬學姐,彆理他。”
家入硝子趕忙像哄小孩一樣拍拍她的背,十分理解地斜了五條悟一眼,“這家夥根本不懂,遲早會吃大虧……他打副本都不帶治療職業的。”
在他們上一次的集體網絡遊戲時間,五條悟大放厥詞,聲稱“隻要輸出夠高就好”,堅決不帶治療上場,最後組了個全菜刀隊。
這件事很是激怒了家入硝子。
“你完蛋了,悟。”
真理伸手戳了一下白毛同期,朝他露出憐憫的神情,“這下你同時得罪了治療和輔助,萬一硝子和歌姬學姐誤會我和你一樣就不好了,不然我們遊戲裡還是拆夥吧。”
菜刀小隊,堂堂解散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