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一般的咒術師確實會拿這東西沒有辦法,隻能選擇將其妥善地藏起。
不過對她來說,情況似乎也不至於就這樣被動。
“再看看。回頭有時間了,我重新清點一下那裡麵收著的東西,麻煩的玩意就都清理掉好了。”
“欸,要怎麼做?”
“你知道我可以和咒物裡的靈魂碎片接觸吧?”
真理抿唇,露出看起來十分乖巧的笑,說出的話卻沒有那麼無害,“我們可以‘釣魚執法’。對麵沒有選擇權,之前的那個兩麵宿儺就是這樣。”
五條悟看了她一眼,不知道在想什麼:
“但那根手指,你之前不是說沒能破壞嗎?”
“那次大概是因為我是先動的手。而且對方也沒能傷到我。”
真理說出自己的想法,隨便地一攤手,“總之……試試唄,反正也不虧。”
“也是。”
白發少年被她說服,跟著點點頭。
時值深夜。
一場大雪剛歇,咒術高專境內被白雪覆蓋。無人踩踏,地上積的新雪便蓬鬆無暇,兩人來時的腳印早已不見。
() 出了忌庫的範圍,五條悟二話不說,長腿一邁,先在無暇雪地上踩了一腳。
真理見狀,再次發出抗議:“悟,太狡猾了,放我下來……我也想踩!”
這種乾淨漂亮,還無人破壞過的雪地,也不知是怎麼回事,就是讓人很想有衝進去留下痕跡的衝動。
誰能抗拒這樣的誘惑?反正她不能。
但這抱著她的家夥對此充耳不聞,幾個跨步在雪地上踩了個來回,還低頭得意非常地衝著她笑。
現在他倒是已經看不出半點之前在地下時的狀態了。
真理正要就此與這人理論,遠遠的半空中傳來一陣嘈雜的扇翅聲。
晦澀不明的天際出現一塊模糊的影子,空中飛翔的咒靈在兩人的正上方盤旋,隨即一人從咒靈上跳了下來,落在他們身邊。
來人是夏油傑。
甫一落地,夏油傑最先關注的就是兩人渾身的血跡。
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真理身上,女孩的麵色發白,臉頰和頭發上沾著的血跡都已經凝固,裹著外套的身上看不出傷口,但夏油傑的直覺卻告訴自己這或許隻是假象。
視線繼而從五條悟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色上掃過,黑發少年眉頭緊皺,試圖理清現狀。
“真理,悟,你們受傷了?”
夏油傑一連串地發問,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高專的結界不見了,真理,天元大人那邊是不是已經……”
他上前一步,狀似自然地伸手意圖將人接過。五條悟卻往後退了一步,避開了他伸出的手臂。
“……悟?”
夏油傑動作一頓,抬眼看向對方。
“我好得很,完全沒事。”
五條悟像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行動所傳達出的訊號,依舊神色如常,“是真理這家夥太亂來……對了,你怎麼把天內帶進來了?”
按照之前兩人的計劃,夏油傑應該帶著【星漿體】遠離咒術高專,至少要等到他們取得聯絡,確認天元已經不再需要同化之後,才能進一步采取行動。
不過既然現在他人已經出現在這裡,【星漿體】天內理子和其隨行的監護人黑井美裡自然隻能和他同行,也被帶進了咒術高專。
“……”
夏油傑口中乾澀,停頓了片刻,才回答,“暗網掛著的懸賞還沒撤銷,但我擔心……這邊留下的咒靈傳來消息說結界消失,我才帶她和黑井一起過來。”
真理抬頭向上看,從上方的咒靈邊緣探出兩個腦袋,都隻露出半張臉,一個稚嫩些,一個更成熟。其中那個眼睛圓圓的中學女生不知為何滿臉興奮,雙眼閃閃發光地盯著他們猛瞧。
五條悟朝天內理子揮了一下手。
“喂——天內,現在不用同化了,你該改掉你那個奇怪的自稱了!”
“哪裡奇怪了?!妾身、妾身——不對,你說什麼?!”
眼睛圓圓的女中學生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圓了,天內理子“噌”地在咒靈背上站起身,本來就因為莫名的興奮而泛紅的臉蛋這下直接漲得通紅。
她看起來像個快要被烤熟的小螃蟹,張牙舞爪,又要哭又要笑的樣子。下麵的白毛猶嫌不足,單手朝她做了個鬼臉。
真理晃動小腿,踹了五條悟一腳。
“好了,彆欺負人。”
她懶得再看這幾人慢吞吞地溝通,不容拒絕地拍板決定,“走,我們先去找硝子,再聯絡夜蛾老師。等人齊了,我再一起和你們說明現在的情況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