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4 章(2 / 2)

她伸出食指點著下巴,“他就是有點中二病,又愛嘮叨,還喜歡耍帥出風頭而已,現在都好多了。”

“……你這真的是在誇他嗎?”

家入硝子擰起眉,不禁帶點好奇地問,“那五條呢,在你心裡五條也很靠得住嗎?”

答案是肯定的。真理沒什麼猶豫地點了點頭。

“哦。”

家入硝子想了想,忽然偏過頭,低低地冷笑一聲,“好吧,你會這麼覺得也正常。如果他沒偷穿我裙子、沒忘記放帳害我寫檢討、也沒有和夏油鬥毆打擾我工作的話,我對他的評價也不至於是現在這樣。”

兩個新生瞪大眼睛看向真理,顯然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五條悟在同窗口中竟然會是這樣的形像,兩人的目光中滿是驚詫與求證。

硝子說的全都確有其事,完全沒有能否定的地方。

信誓旦旦認為夏油傑和五條悟都“很靠得住”的真理不由心虛地移開目光。

新生的人數雖然不多,但兩個男生搬入宿舍,還是為一整年就隻有四名住客的木造小樓增添了些許活力。很少露麵的宿管也出麵打了招呼,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到來受到了所有人的歡迎。

有受歡迎的人,相對的,其實也有不那麼受歡迎的例子。

家入硝子從早上開始就舉著聽裝啤酒當水喝,到中午時已經有些微醺,說話時嘴角一直帶著笑,顯得心情很好的模樣。

“聽說老師前陣子來問過關於新生入學的事,其中一個新生被你下了‘禁令’?”

她又喝了一口啤酒,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,“是什麼人?讓老師居然不得不來問你?”

真理抱著一罐果飲小口的喝,暫時還未能區彆出這種酒精飲料和真正的

() 果汁碳酸水之間的區彆,聞言抬起頭,發現其他人也朝她看過來。

“還有新人?”

被拖走的五條悟很快又竄了回來,隨意地插話。

他身後還跟著麵色不善的夏油傑,兩人一前一後走回來,五條悟在眾多飲料裡隨手挑了一罐,拉開瓶蓋才喝了一口,就忍不住皺起眉。

“惡。什麼東西啊,難喝。”

那是一罐啤酒,是家入硝子喜歡的牌子。他話一出口,家入硝子就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真理又抿了一口自己的飲料,隔了一會才說:

“沒有新人。是禪院直哉。”

夏油傑聽著這個名字便皺眉:“怎麼是他?”

“禪院直哉想要入學咒術高專東京校”這件事本身,在外界看來倒不算是很奇怪。

在目前咒術界的現狀之下,咒術師發掘與培養製度的完善注定會是一個耗時長久的大項目,其過程將會十分漫長。

短期之內,真理設想的那一套人才發掘培養方法難以實現,咒術高專在今年仍然維持著推薦入學加上撞大運式的入學製度。

大約是在前一年已經把運氣用光,今年交到東京校的新生推薦一共三份,沒有一個是真正對咒術界毫無了解的普通人出身。

其中有一份被夜蛾正道特彆抽了出來,送到真理眼前。

“禪院家破天荒推薦了他們家主的小兒子入學。”

夜蛾揉著眉心,臉上明晃晃地寫著疲勞,但精神卻還很不錯,“現在你們正在風口浪尖,禪院的人很精明,把下一任繼承人送來,他們這是在向你們示好。”

把自己家的人塞過來,往好處說,是可以依靠同窗的這幾年,培養一下和這群強得過分的年輕人之間的情誼,而要往壞處說……

誰知道最善鑽營,總愛吸收稀有術式的禪院肚子裡裝著什麼壞水。

五條悟和夏油傑夜蛾不擔心,但他可還有兩個女學生呢。

禪院家是出了名的多出美人,男男女女長相大多都很俊秀美麗,雖然夜蛾心裡也清楚可能性不算大,但萬一真的有誰一時糊塗,被皮相蒙騙……

夜蛾正道越想越遠,眉頭越皺越緊,他心裡正七上八下,就聽到對麵正被他擔心著的女學生冷冷地開了口。

“我不接受。”

對方把那份推薦入學的資料遞回來,冷冷淡淡地說,“禪院的示好就讓他們收回去吧,我不接受。”

夜蛾猛然回過神來。

“你的意思是拒絕他入學?”

前不久才接過東京校校長位置的夜蛾把禪院家的推薦材料收了起來,他沒有對這麼做是否合乎規定做直白的評判,而是說,“這樣做,就等於是直接得罪了對方。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禦三家之一,在各方麵都還有一定的能量,真理,你想好了嗎?”

真理抬眼看向夜蛾,在這件事上,他們幾個學生的意願實際上比名義上身為校長的夜蛾更有份量,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但在說出自己的結論之前(),真理還是問:

夜蛾老師原本打算接受禪院直哉入學嗎?

夜蛾沉默片刻囍(),才開口。

“不。我會勸你們拒絕。”

他對禪院家有所了解,對去年交流會時發生的事也略有所知,因此對禪院家的這位嫡子沒有半點好感,除此之外,夜蛾正道還有自己的另一重考慮。

“那個禪院小子根本不夠格。今後入學的學生,不管是推薦也好,普通人入學也罷,都需要通過一定考核。”

咒術高專的現任山長沉聲向學生透露自己的想法,“咒術師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做的職業,未來會比現在好很多,但這條路依然沒有那麼好走。我希望未來所有的學生都能清楚……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要成為咒術師。”

隻有自己選的路,才能更加長久地堅持下去。

不管哪行哪業,道理都是一樣的。

“……嗯。那很好啊。老師就按想的去做就好了。”

真理聽完這番話,輕巧地一拍手,“至於這次的事,我的答案也和老師一樣。可以直接告訴禪院家,我不接受這種‘利益交換’。禪院家如果有這個膽量,那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,如果他們有什麼不滿,大可以直接來找我的麻煩。”

如果禪院——或者說禦三家,再往更大的層麵上說,是那些沉寂到現在,一直沒有明確表態的咒術界組成部份。

如果這些人有反抗的勇氣和魄力,他們早就該有所行動了。

可他們沒有。

從天元出事到現在,對方一直觀望,評判,和被針對的總監部劃清界限,切割掉被侵占摧毀的那一部分利益,擺出事不關己的清高模樣。

事到如今,眼見一切似乎要穩定下來,便又像是聞到蜜味的蟲,朝著肉眼可見的動人利益伸出觸角。

這些人想要乘上他們的船,真理卻並不樂意放人上來。

遲早要被收拾的東西,現在還有什麼資本在這裡體體麵麵地和她談利益?

如果對方有她想要的,她大可以直接伸手去拿,而不是為了獲得什麼而委屈自己。

咒術界的規則遠比普通人社會更簡單,不可阻擋的實力往往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,這算是真理對咒術界少數覺得還不錯的部分。

這是隻能在這個特殊的小社會中運行,平時大家不會說出口的規則。

“如果他們一定要把禪院直哉送過來,那也沒什麼。”

她微微笑了一下,語調並不嚴厲,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森森寒意,“他敢來,我就殺了他,捏碎他。這次不會隻是警告了。”

她將狠話放下,之後新生報道時,果然不見禪院直哉出現。

真理因此心情大好,對七海建人與灰原雄兩人都比平常要更加溫和有耐心,很是享受了一下為人學姐的快樂。

家入硝子聽她說完來龍去脈,雙眼圓睜,訝異非常。

“那個禪院直哉?他竟然還敢來?”

反轉術式持有者一時錯愕,差點把剛喝進去的酒噴出來,“那家夥臉皮到底有多厚……他自己也知情卻還願意來?禪院家的繼承人難道沒有自尊的嗎?”

家入硝子見過禪院直哉幾麵,對方就因自己的言行而被她身邊的三人收拾過幾回。

如果禪院直哉因此將他們視為仇敵,或者自此躲避再也不出現在他們麵前,那她還能夠理解。可都被收拾成那樣,這家夥竟然還能接受被推薦入學東京校,成為他們的後輩……

這麼不要臉,上趕著來找教訓的,家入硝子實在是頭一次見。

“不奇怪,他們家人很多都這樣。”

五條悟不怎麼在意禪院家的事,他在家入硝子的白眼中把手裡隻喝了一口的啤酒放下來,又換了一瓶包裝花裡胡哨的果飲,異常敏銳地抓住了某個隱藏在敘述中的重點,偏頭問真理,“不過上次交流會的時候也是,那家夥說話就很讓人不爽,他和你很熟嗎?”

真理又喝了一口飲料,對這個問題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。

“不熟。”

她捧著易拉罐,臉頰微微泛紅,視線在空中漂浮,聲音也輕飄飄地說,“隻是他之前說,要我退學去禪院家,還說以後讓我當他的正妻。我因此教訓過他而已。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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