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任咒術總監的死亡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。
他們都已經確認過這一點,不存在任何疑問。真理心裡很清楚,家入硝子真正在問的並不是這個。
“硝子,我和傑之前都見過……‘這個東西’。”
真理伸手點在遺體頭部的縫合痕跡上,用了一個十分曖昧的代稱,“在幾年之前,它出現在一個年輕的女性輔助監督身上。我看過她的靈魂,後來,在一年多之前,那個靈魂又出現在了這裡,一個老人身上。並且,在額頭同樣的位置,兩個人都帶著相同的痕跡。”
這不可能隻是巧合。
兩個人的靈魂絕不可能如此相似,正常人的靈魂也不可能產生太大的變化。
肉//體首先無法在劇烈的變動之中維持穩定,她可以像捏橡皮泥一樣把人靈魂捏出各種形狀,但對方的肉//體一定會隨著靈魂的變化而畸變,人類的身軀無法承受。
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說……”
家入硝子眼中閃過一絲凝重,試探著說。
“他們是兩個人,也是同一個人。”
真理給出一個實際上大家都有猜測的結論,她將手收了回來,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擦拭,“這幾個月,我和傑也拜托西村先生在調查輔助監督內部的人員調動記錄,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當時的那個輔助監督的詳細資料了。”
她停頓片刻,輕聲歎氣:
“雖然我猜她大概也已經死亡,並且遺體會同樣缺少一部分……”
“大腦。”
反轉術式持有者迅速接口,“所以,是有人能通過置換大腦來侵占他人的身體?!”
真理無言地點了點頭。
她是這樣猜測的,這也是現在最合理的解釋。咒術師的生得術式千奇百怪,如果是某種特殊的術式,能夠做到這種事情也並不奇怪。
而如果事實真如猜測一樣,這件事牽連出的東西,就遠比他們最開始以為的要更多,影響也更加深遠。
“要當心,硝子。擁有這個術式的人並沒有死,對方在發現失敗之後立刻逃走了。”
真理最後看了一眼老人的遺體,鄭重地警告家入硝子,“我不在場的情況下,這道縫合痕跡就是唯一能識彆對方的方法。不管它出現在誰的額頭上,就算是再熟悉的人,也不要相信,不要被騙了。”
根據五條悟幫忙搜集的禦三家內的情報來看,隻在禦三家之內,近幾十年就不止一次出現過死亡有疑點,且被提及額頭上多出傷痕的成員。
將範圍擴大到整個咒術界,類似這樣的彙報隻會更多。
擁有這樣術式的人,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不斷更換肉//體?又有誰知道,對方在暗地裡已經存在了多久?
“時間的話,至少已經有一百五十年以上。”
當她再次提起這個問題時,身邊的五條悟十分篤定地這樣回答。
兩人此刻已從東京來到京都,正在前往禪院家的
路上。()
因為是為伏黑惠而來,算是私事,所以沒有聯絡當地的輔助監督,而是選擇調用五條家的人來接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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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車內,真理說起家入硝子的發現,在同樣告誡五條悟之後,對方便沒什麼正形地翹著腿,搓著下巴說出之前未聽聞的新情報。
“不是我們家的事,也不算是什麼秘密。”
前排開車的五條家人聞言露出為難的歎息表情,被五條悟無視了個徹底,“是加茂家,一百五十年前,有個叫加茂憲倫的家夥。”
他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,真理疑惑地皺眉。
“那家夥做了不少挺變態的研究,被加茂家視作汙點。哦,你應該見過咒胎九相圖吧?我記得是在高專的忌庫裡來著……那東西就是加茂憲倫整出來的。”
咒胎……
這樣一說,她倒是立刻有了印象。
那也是很令人不愉快的東西。因為裡麵確實有靈魂沉睡,她在將其全部整理出來之後,暫時還未想好怎麼處理,現在就先暫時寄存在夏油傑那裡。
對方手上有能夠儲物的咒靈,本人的實力又夠強,放在他那裡再安全不過了。
“總之拜他所賜,加茂家有陣子差點成了過街老鼠。因此大罪人的外貌特征倒是好好的以書麵形式留存下來了。”
白發少年說著,伸出拇指,在額頭上劃過比劃了一下。
“縫合痕跡。”
真理低聲自語。
“差不多,總之是有類似的傷痕被記載了下來。不管怎麼想,就是那麼回事吧。”
五條悟往後靠在車椅背上,拉下墨鏡看她,忽然話鋒一轉,“說這麼多,其實你根本就不怎麼在意那家夥,對吧?”
真理眨了一下眼睛,偏頭看他:
“……很明顯嗎?”
“硝子他們大概看不出來。”
拆穿她的家夥囂張地笑起來,“但我覺得超——明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