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當初我沒錢上學,我奶奶單槍匹馬跑到學校來鬨事,硬是把我塞給了學校。從小學到大學,我不知道她鬨過多少回了?一哭二鬨三上吊,簡直沒把人家學校的領導氣死,最後被鬨怕了。我奶奶拿著鋪蓋躺在了學校,而且是校長辦公室門口。
一連躺了三個晚上,她那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。而且她每天在學校撿礦泉水瓶子,弄得走廊上到處都是。
校方實在是沒眼看了,隻能召開緊急會議,然後就開始啟動救助基金。就這樣,我被召喚到這所學校了。而且,不用交一分錢學費。
從此以後,整個學校的人沒有人下認識我江小海。有錢人對我敬而遠之,那些小混混對露出崇拜之意,想捧我做大哥。不過,被我拒絕了。
我江小海的命是我奶奶給的,說實話,我也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和抱負。安安心心在學校混個畢業證,將來找份正兒八經的工作就行。
從學校出來,我並沒有告訴我奶奶實話。關鍵,我怕她到學校去鬨,她這麼大年紀了,怕她經不起折騰。
不讀就不讀,老子還不想讀了呢!不如乾脆去找份工作吧!
前幾天,我看到有個工地在應聘保安,也許可以去試試。
說走就走,我跨上自行車,吹著響亮的口哨,離開了學校。
今天真的很奇怪,大街上很多店鋪都關門了,還有些開著門的卻不開燈,連紅綠燈都是黑的。難道,整個城市都停電了?
也許,隻有我家用的還是煤油燈。
我渾渾噩噩地,完全不知道一場危險即將來臨。
當我騎著自行車,奮力地趕到工地時。突然發現,前幾天還熱火朝天,乾得非常起勁的工地,此時卻空無一人。淩亂的工具和器材散落一地,同時到處可見的,還有工人們七零八落的安全頭盔。
實不相瞞,我之前為了賺錢給自己買一部智能手機,曾在這個工地打過零工搬過磚。每天放學後過來搬幾個小時,也能賺二、三十塊錢。本來說好五十的,工地的包工頭說我身材廋小力氣不大,乾的活少,就把工錢給降下來了。本來說好隻乾一個月的,結果卻足足乾了兩個月。
好在老板人夠爽快,工資日結。兩個月後,我拿著人生當中第一次辛苦賺來的巨款,再加上平時和奶奶一起拉垃圾倒賣廢品的錢,足足也有兩千多。我拿著這筆錢,走進手機店,給自己買了一部智能手機。能上網,能聽歌,能看電影……
之前,我也想去找一份比較體麵的工作。比如說去某基,或者去咖啡館當服務生。可是人家嫌棄我家窮人醜,個子不高,長相還不咋的,又沒有學曆。直接當麵給我拒絕了。
長得醜不是我的錯,我身上遺傳的都是我父母的基因。窮也不是我的問題,要怪就怪我投胎的時候,被什麼蒙了眼睛,沒有選一戶富人家。
現在,不要說學曆了,我連學校都不用去了。
“江小海,你還來這裡乾嘛?這個工地的老板沒錢跑路了,拖欠工人工作發不出,工地乾不下去了!你是不是又在找事乾?現在哪裡都是一樣,趕緊回家呆著吧!”
我正坐在工地上發著呆,突然平地一個聲音傳來,把我嚇了一跳。
“還坐在這裡發什麼呆呢?快回去吧!對了,這工地老板沒有拖欠你的工錢吧?我聽說他們都到什麼西門大廈找老板丈人討要工錢去了,把老板的丈人逼得想跳樓呢!”
“他們沒拖欠你的工資嗎?你怎麼不去要賬啊?”這人是工地守材料的老吳,以前就是通過他介紹我到工地乾活的。
“那有個屁用啊!我之前在工地藏了一點廢料,不如拿去賣了算了,就當是拿來抵工資了!”
還是老吳比較精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