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錦先是一愣,想到佑閒跟他說過,這兩年求娶魏桑羅的人很多,但她一個都沒答應,似乎還在等他,他錯開了她的眼神,道了句“進屋說吧”便徑直往裡走了。
“我知道你會回來的。”桑羅先開口道。
程錦有點害怕她說出後麵的話,十年前他對她就隻有同窗之誼,隻怕她至今還在誤會。
“你還是跟從前一樣不愛說話。”桑羅主動打破冷靜的氛圍。
“太傅還好嗎?”程錦實在想不到能說什麼,隻能聊起了曾經的恩師。
魏桑羅歎了口氣,道“祖父一生忠義,因為叔父做的事氣結抑鬱,沒過兩年就去世了。”
程錦想到那個慈祥溫吞對教書育人極度熱衷的太傅,曾經對他傾囊相授讚許非常的恩師,很是懷念和感傷,一場事變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啊。
“明日休沐,我想去祭拜一下老師。”
“好,我們一同去。”
程錦答應了,魏桑羅開心地離開了。
程錦向冬青房間走去,冬青隻顧著手裡的藥丸沒看前麵,從屋裡走出來正好撞到程錦懷裡,程錦下意識用手扶住她,兩人四目相對,冬青水靈靈的大眼睛總能攝人心魄,程錦的心也跟著加速跳動起來。
“我正要去找你,”冬青說道,程錦放下手臂,“你試試這個藥,我精心研製的,可以延緩你毒性發作的時間。”
程錦拿了一顆,“要錢嗎?”
“當然,你吃過免費的午餐嗎?”
程錦放進嘴裡,“至少得等到確定有效果才能付錢吧,萬一吃死了,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?”
“你若死了,錢留著又有何用?”冬青微笑地看向他。
“我怎麼覺得你把搶錢說的冠冕堂皇了呢?對了,明日與我去一下府衙地牢救個人。”
冬青皺起眉頭。
“放心,有診金。”說完還用手把冬青皺起的眉頭縷平。
冬青後退了一步,說道“你家宅院來的人越來越複雜,我的身份你還得幫我保密。”
程錦心中自然知道鬆城與朝廷的水火不容,他也不希望節外生枝,於是想了個辦法。
“你給我做管家吧,我付你薪資,前幾日誠叔說他管理庫房很吃力,我便想著得找個人接替他,這個身份正好可以掩人耳目。”
“管家?我不會啊。”冬青茫然地看著他。
“隨便管管,不用有壓力,誠叔也會輔助你的。”程錦向她投去溫柔的目光。
“隨便……管管?”冬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“把你的錢管沒了怎麼辦?”
“那你就給我做終身的私人大夫,不收診金。”
“想得美!我還要闖蕩江湖呢!”
程錦“嗤”地一聲笑出來,“就你那功夫闖蕩江湖找虐呢?”
冬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程錦乖乖地收斂了笑容。
翌日,程錦一早便與魏桑羅拜祭了恩師,然後匆匆告彆,他急著帶冬青去瞧吳赤子,所以沒有跟桑羅多耽擱一會。
程錦帶著冬青乘馬車到了府衙,進到地牢裡,吳赤子正背對著門口躺著。他們走到他身邊,吳赤子也沒反應。冬青搭在他的脈搏上,吳赤子把手縮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