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芳菲一跺腳,再也忍不住了:“四姐姐,你也太過份了,哪能在大姐姐的生辰上這樣鬨騰?大姐姐還能上教司坊給你尋個嬤嬤來磋磨你麼?怎的我們都沒讓教司坊的嬤嬤教規矩,就你讓教司坊的嬤嬤教了規矩?你還好意思鬨,你這麼鬨,不也就證明了,你是真沒規矩麼?教司坊的嬤嬤不教你規矩教誰去?”
虞霜白也道:“可不是嗎?自己臉兒都沒得了,還能鬨得誰沒臉。”
虞蓮玉也是一臉不讚同:“四姐姐,你到是說一說,大姐姐有哪樣對不起你,讓你在大姐姐生辰這天,尋了大姐姐的晦氣,讓大姐姐不痛快?瞧瞧你頭上插的釵環,身上的九重衣,哪樣不是大姐姐送的,你真是好沒臉……”
虞清寧一聽這話,愕然地瞪大了眼睛,一時連哭也忘記了,讓春曉給拉走了。
虞兼葭皺了皺眉,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氣氛有些僵,讓虞清寧鬨了一出,大家也歇了繼續玩兒的心思,到了花廳裡吃東西。
宋婉慧和齊思寧將虞幼窈拉到一旁。
“你這個庶妹,還真是……”宋婉慧一時也不知道要怎樣形容了,憋了一下才道:“能鬨騰,也不知道是怎樣教養出來的。”
後頭一句話,便直接點出了重點,齊思寧跟著點頭:“能這樣鬨騰的,怨不得被關在院子裡學規矩。”
等閒人家有些教養的姐兒,也鬨不出這樣來,可見虞清寧是真失了教養,可這教養庶女,繼母可是當仁不讓,可見是讓繼母教壞了。
由此也能瞧出,虞幼窈這個繼母怕也不是個省心的。
唐雲曦也道:“她哭的時候,總是拿著斜眼悄悄地瞧虞大小姐。”
宋婉慧和齊思寧明白了,真傷心了,便隻顧著自己哭著難過了,哪還有心思顧著旁人,可見這委屈是假,鬨騰是真。
她們可不是真的憨吃傻喝。
進了這虞府的大門,便是打著結交的主意,頭一次正式往來,自然是要仔細瞧個清楚這人的品性,才好決定往後要不要一道處著。
雖然她們家中也有庶出的姐妹,也沒有瞧不起的意思,但嫡庶有彆,有些場合,一些庶女是真摻合不進來。
像虞幼窈這般,過生辰也拉帶著家裡妹妹一道出來宴客,還是少數。
二房的虞蓮玉,虞芳菲兩人坐在虞幼窈身邊,神情大大方方的,沒得一點拘謹,她們也不是傻子,一眼就瞧出,平常關係就好的。
虞霜白說話時,眼神總會去瞄虞幼窈,卻不大搭理一旁三小姐虞兼葭,顯然也是同虞幼窈更親近。
虞兼葭瞧著柔柔弱弱,也是知禮,叫人瞧不出個好歹,但打姐妹之間的關係就能瞧出,虞幼窈在府裡更得臉,也更得人心。
虞幼窈一聽也就明白了,她們這是在表態,心裡也是感動:“我管她怎麼鬨騰,反正丟臉的也不是我,事後被罰的人,也是不我。”
這話兒可真是大氣,沒得一點委屈在裡頭,可見這虞大小姐,不光是個有脾性,真性情的人,還是個明白人。
幾個人頓時對看一眼,就笑了,湊一起說話去了。
虞兼葭遠遠地瞧著,頓覺得好一陣氣悶,也是沒想到,任由著虞清寧鬨騰了一通,這幾個人不僅沒半點芥蒂,反而瞧著關係更親近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