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明珠都是單個,一對還真沒聽說過,他又仔細瞧了一眼,放在盒子裡的“日兮”,“月皎”,果真見一宛如月華輝映,一如日暉光燦,一黃一白交相輝映,其中又透了一縷幽藍,一縷白練,倒是顯露了幾分奇特了。
虞幼窈突然握住表哥的手。
周令懷愣了一下,手也輕顫了一下,低頭瞧著小姑娘,輕輕扳開他的掌心,將“日兮”放到他手心上。
“這一顆表哥收著,表哥總喜歡在夜裡呆在書房裡看書,還經常到深夜,”說到這裡,她眼兒一瞪,呶著嘴兒有些不高興了,嗔怪地說:“跟個孩子似的,怎麼說也不聽,”她唉聲歎氣地搖了搖頭,無奈道:“以後表哥就將夜明珠擱到書房裡,也不怕傷眼睛了。”
周令懷一點也不覺得意外,握緊了手,將“日兮”包裹在掌心內,手指間還有光縫從指縫裡透出來:“好!”
虞幼窈偏頭,瞧著表哥近在咫尺的臉,映著日兮的暉光燦漫,白玉般的臉,像在發光一樣好看,不由笑彎了唇兒,一對彎彎的眉,也沁潤了一抹山光瀲灩。
兩人靠在極近,小姑娘倏然偏頭,周令懷頓時連心跳也漏了一拍,眼裡頭映著小姑娘嬌嫩又鮮妍臉兒,雙眼竟被她晶亮的眼裡,那被夜明珠璀璨了光華的刺了一下,眼兒上的眼睫,濃長纖密,輕顫著,宛如蝶翼翕動,輕輕地,撩動了他的心弦,連心兒也止不住地輕縮了一下。
周令懷大力握緊了輪椅的扶手,五指都透了青白,他緩緩垂下了眼睛,小姑娘笑彎的唇兒猝不及防地闖入眼中。
蜜桃紅的口脂,笑的時候,正如一朵開儘了夭夭其華,灼灼其色的豔桃,灼人眼目,小姑娘湊的近,他幾乎能聞見一絲一縷蜜桃般和香甜。
小姑娘平常用的口脂都是薔薇色係,粉嫩又嬌俏,很是漂亮,還是頭一次見著她用蜜桃紅,瞧著格外鮮妍,大約是謝府這次帶來的新品。
從什麼時候起,他竟也開始關注小姑娘,眉染,口脂這等事?周令懷覺得不妥,又抬了眼睛,轉了話題:“後日便是長興侯府的花會,舅祖母雖然讓二舅母帶著你一起,可到了外頭,她一個嬸娘也越不過楊氏這個繼母,遇事怕也插不上手,一切都要靠你自己,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。”
虞幼窈又想到,之前表哥說“不管什麼事,都有我替你兜著”這話,她也不是傻子,哪兒聽不出來,表哥這話是半點也不帶玩笑,半分也不帶含糊的,心裡止不住“咯噔”了一下,總覺得表哥很神秘,仿佛這世間,沒什麼事能難得住他,便是長興侯府這樣顯赫的勳貴人家,在表哥眼裡,也不過如螻蟻一般。
想到這裡,虞幼窈不敢再想了,反正表哥對她好,不管怎麼樣也不會害她的,思及至此。
她笑彎了唇兒:“表哥,我知道了啦,這段時候許嬤嬤教了我不少待人接物的禮數,也跟我說了京裡頭各家的人事,便是有什麼事兒,也能知道怎麼應對。”
值得一提的是,長興侯府的曹七小姐,曹映雪,還有威寧侯府的陸五小姐,陸明瑤,花會上少不得要與她們打交道,自然要特彆注意。
另還有一些身份貴重的宗室貴女,大多年歲稍長一些,大約也不會跟她們湊到一塊兒,倒也不必太緊張了。
長興侯府的花會就要到了,虞老夫人打自己的悌己裡,挑了合適姐兒們的頭麵,各自送了虞幼窈、虞霜白、虞兼葭,便是庶女們,也都各得了一件樣子精美的首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