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霜白見了,悄悄捂著嘴笑。
宋婉慧也是吃驚,竟是不知道虞幼窈會下棋,就想問問虞霜白,一轉頭見她笑得怪異,就問:“你笑什麼?”
虞霜白小聲湊到她跟前:“一會就知道了!”
宋婉慧滿心狐疑,強壓下心中的好奇,就與虞霜白一道過去瞧,沒多久,她心中的狐疑算是解開了。
“我剛才是不小心下錯了,原是沒打算下這兒……”
“棋子還沒鬆手,就不算落定……”
“一下吃我這麼多子,你也不知道讓一讓我……”
“……”
虞霜白笑抽了,連忙背過身去捂著嘴悶笑,可肩膀卻是一抖一抖的,可見是笑瘋了。
連宋婉慧看得是好一陣無語,轉頭去瞧虞霜白:“你大姐姐,怎就是個臭簍子,還帶悔棋,耍賴……”
虞霜白強忍著笑:“讓周表哥慣得唄,她跟周表哥下棋,周表哥總是讓著她,她想悔棋,周表哥就讓她悔,她想贏,周表哥就絞儘腦汁地做局讓她贏。”
宋婉慧越發無語了。
虞霜白繼續說:“她自己是個臭棋簍子不說,還是個棋癡,學了兩天棋藝,便覺得自己棋藝高超,見個人就要拉一塊兒下棋,我大哥哥,二哥哥都被她……”
想到有一天,大哥哥難得沒上學堂,就去大房給祖母請安,讓大姐姐拉著一道下棋,大哥哥也存了想指點的心思,哪曉得!
“那天我大哥哥回來二房,一臉精神恍惚,瞧著是被禍害的不輕,還有我二哥哥也是,現在都不願跟她下棋……”
宋婉慧忍不住捂著嘴笑:“你周表哥也忒縱容她了,你看看思寧都被氣得臉紅了,”又瞧了一眼,正在抓腮撓耳的虞幼窈:“也隻有你周表哥受得了她這樣。”
虞霜白抿著嘴:“可不是嗎?府裡沒人跟我大姐姐一道下棋,可把她委屈得,就找周表哥說,你猜怎麼著?”
宋婉慧好奇地追問:“總不能勉強旁人陪著你大姐姐一道下棋吧!“”
虞霜白翻了一個白眼兒:“你可小看了周表哥,他是把窕玉院的丫鬟喊過去,教她們下棋……”
宋婉慧聽得目瞪口呆,半晌才無語道:“這可真是……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。
香榧木棋盤上,黑白棋子星羅密布,周令懷指尖夾了一顆白子,色澤晶瑩,襯得他指白而清潤,修長而似玉。
指尖摩挲,也就想到虞幼窈送給他的那套雲子。
便是手上最上等的玉子,也不如雲子質密堅重,天質渾厚,著盤聲磬,連手感也是過於柔膩,不如雲子細潤。
真正是差之遠矣。
如此一來,便連十分的棋興,也去了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