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了早膳,外頭太陽也升高了,虞幼窈就和表哥一道去了安壽堂。
姚氏帶了一大家子過來請安。
都是一個府裡的,也就隔了一道牆,大房發生的事她哪有不知道的?
隻是楊氏是個什麼德性,妯娌多年,她哪能不清楚,事關大房的獨子虞善思,她不想,也不能趟了這渾水。
所以,在虞善思化險為夷之後,就打發人過來詢問關心了幾句。
之後得知大房折騰沒完,便也沒有親自過來。
也是昨兒,大房事畢之後,姚氏才帶了不少補品、藥材來給老夫人請安,又好好地關心了侄兒,如此也算周全了。
她可是知道,楊氏養壞了虞善思的心性,叫虞宗正以犯了頭症為由,發配到了靜心居,變相的禁了起來。
而虞兼葭也因為病重,需要靜養,關了院門。
大房裡頭上上下下的人都換了一道又一道。
老夫人年歲大了,沒甚精力管家,最多隻能鎮著些,大房卻是掌控在虞幼窈的手上。
若不是長興侯府的花會上,她親眼瞧著,虞幼窈一個半大的孩子,竟也步步為營,精心算計,連手握重兵的功臣也涮得灰頭土臉。
她幾乎要相信,楊氏和虞兼葭的下場沒有虞幼窈的算計。
可事實就是,虞幼窈儘得了好處,大房上上下下還在誇讚虞幼窈,重情義,顧念手足情深,竭力救了四少爺不說,還心性仁厚,賞罰分明。
不光如此!
她早上過來,還聽到大房的下人們說,虞幼窈的親娘,謝氏竟然是楊氏害死的,下人們膽敢在府裡說這事,那麼這事大約也是沒錯的。
這厲害的手段,真正是儘隨了老夫人。
姚氏陪著虞老夫人說話。
虞幼窈就帶著虞霜白幾個到了院子裡包棕子。
姐妹湊一起,熱熱鬨鬨地。
虞善言轉頭瞧了周令懷,便見他摩挲著手腕上手珠,目光落在大妹妹虞幼窈的身上,荼白的唇間,也難得吮了一絲笑意。
虞善言收回了目光:“你好長一段時間沒去學堂,前幾日湖山先生還問了,你打算什麼時間回去上課?”
湖山先生對周令懷的賞識不加掩飾。
還說過,周令懷是天之人才,與宋明昭一般,是不世能人,若沒壞了腿,將來一定是入閣拜相的治世能人。
周令懷搖搖頭;“表妹最近在學《天工開物》,我在整理相關的注書,等過陣子再說吧!”
周表哥對大妹妹的寵愛,府裡是人儘皆知。
虞善言好一陣無語,但一聽了《天工開物》,不由心中一動:“你準備好了注書,可否容我也抄錄一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