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出了府,豈不留了表哥一個人在府裡過端午?表哥之前還特地為她畫了一幅《賽龍舟圖》,她想留在府裡與表哥一起過端午。
便是沒有太多的熱鬨喧囂,可有表哥陪著,心中也是歡喜。
再有就是!
她本是不願意與鎮國侯府走得太近,與宋婉慧相交,最開始也是迫於兩家是姻親,又是世家,家族利益命脈,緊密相連,她身為家中嫡長女,交好宋婉慧是必須的。
隻是後來宋婉慧確實不錯,這才願意往深了處。
但是,她心裡始終與齊思寧更親近一些。
雖然知道,這樣的心態似乎不太好,畢竟那隻是一場噩夢,一切都沒有發生,也不能代表什麼。
可是她堅信,人無遠憂,必有近禍。
以宋虞兩家的交情,以宋祖母對她的喜愛,以她虞府嫡長女的身份,又加之宋明昭的驚才絕豔的名聲……
現實裡,她和宋明昭聯姻的可能性也是極大。
她年歲尚小,遠不到提及這話的時候,祖母怎麼謀算,她也插不上手。
唯一能做的就是,不要與鎮國侯府牽扯太多,若將來真走到那一步,她為自己謀算的時候,也不會有諸多顧慮。
虞幼窈忍不住瞧了表哥一眼,見表哥摩挲著手腕上的手珠,心裡也有了主意。
她上前一步:“便也不勞煩宋祖母了,母親還病著,祖母身子也不爽利,便也該留在府裡周全著。”
虞老夫人想勸幾句。
虞幼窈就說:“我意已決,祖母也不必相勸,家中諸事繁忙,需要操持,我便出了這門,也是玩不儘興,倒不如不去,”說完了,她輕彎了一下唇兒,轉頭瞧了表哥:“再說了,我已經答應了表哥,今兒要陪表哥一起過端午呢。”
周令懷忍不住抬眸,便對上了小姑娘盛滿了笑意的眼兒,眼裡一片晶亮,宛如璀璨的星河,唇角微彎。
虞老夫人擺擺手:“罷了,不去就不去吧。”
虞幼窈轉身了姚黃,曲身行了一禮:“勞宋祖母掛礙,便先謝謝宋祖母,隻是家中母親病重,祖母身子也不方便,家中亦有諸多事,需要操持周全了,便有勞姚黃姐姐回去稟了宋祖母,她的好意,窈窈便心領了。”
姚黃笑道:“大小姐客氣了,我回去便稟了老夫人。”
虞大夫人犯了頭症,需要靜養的事,昨兒京裡就傳出了話兒,如今虞府大房是虞大小姐當家呢,還是虞大人親自點了名,讓虞幼窈管家的。
虞幼窈笑道:“宋祖母的身體可還好?”
姚黃聞弦知雅意:“吃用了大小姐送的藥茶,藥香,瞧著這陣子精神了些。”
虞幼窈順理成章道:“既然如此,今兒姚黃姐姐便再帶一些回去,”說完了,她轉頭交代了春曉:“去將我頭些日子做的清熱消暑的藥香,與藥茶拿幾盒過來,讓姚黃姐姐一並帶回去。”
不管如何,宋祖母也是一片好意,她駁了這份心意,總要回了這禮,才能將這往來的禮數周全了。
春曉領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