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晚了。
如果沒有老夫人的命令,母親又怎麼會關進了靜心居?
之前,她數次讓院子裡的婆子傳話,想要見母親一麵,可老夫人卻以她之前犯了病,要靜心養病為借口,讓她連母親的麵也見不著。
母親嫁進虞府這麼多年,為虞府開枝散葉,連父親的獨子,都是母親所出,便是沒有功勞,也有苦勞,如今卻落了這樣的下場。
更荒謬的是,府裡竟然還有傳言說,虞幼窈的母親,原配謝大夫人是母親害死的!
便是她母親在閨中,便與父親互生了情意,有些不妥,可謝大夫人自己是個短命鬼,又與她母親有什麼關係?
虞兼葭走後,虞老夫人微微一歎:“希望到了莊子上,你三妹妹是真能好好養著身子。”
虞幼窈沒搭這話,從柳兒手中接過了盒子,拿給了祖母:“這是我今兒才做好的避暑清涼珠。”
虞老夫人便也不想虞兼葭的事了,臉上透了笑容:“一早就聽說,你在搗鼓這個避暑清涼珠,這麼久才做好,想來也不容易吧!”
她一邊說著,就接過了盒子打開。
裡頭擺了一串褐黑的手珠,每一粒珠子都有蓮子大小,色澤古樸,堅硬飽滿,上頭琢刻了“福”紋,寓意福壽綿長。
便是才做成的,珠子上也透了木質的細膩,這樣的珠子,是要貼身戴在身上養著,養一些時候,便能油光滑亮。
虞幼窈笑道:“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多月呢,不過清涼避暑珠,凝天地草木的靈氣,若是保養得宜,就是戴許多年,藥香味也是隻增不減,細嗅安神,心神清淨;把玩也是觸手沾香,氣香綿長;戴於脈腕之間,與肌膚相親,更能調中理氣,疏風去燥;若中了暑氣,嚼服了,亦能清熱解毒,健脾益肺。”
虞老夫人聞了聞,又將避暑清涼珠戴進了手腕上,臉都笑成了菊花紋:“香味也好,初初一聞,有些清苦,卻十分醒腦,等香入了肺腑,便又透了幾分清涼,連心竅也鬆快下來了,這可真是好東西。”
這幾日天氣煩熱,她總覺得心裡頭堵得慌,聞了這清涼避暑珠,確實心中暢快了許多。
虞幼窈笑彎了唇:“祖母喜歡就好。”
沒過幾日,朝廷對長興侯的封賞下來了。
長興侯曹興鎮守幽州有功,由二等侯,擢升一等北定長興侯,爵位與國公等同,統領幽州三十萬兵馬,駐幽州,主幽州戰事,並賜良田,美玉,布匹等。
一時間,長興侯府風光無兩。
正在此時,一輛青頂馬車悄然進京,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第二日酉時(5點),虞宗慎下了衙門,就來了安壽堂:“今天上午,閒雲先生往府裡遞了拜貼,明天要進府拜訪湖山先生。”
虞老夫人頓時驚住:“閒雲先生進京了?!”
虞宗慎頷首:“嗯,悄悄進京,沒有驚動任何人,湖山先生暫住虞府,他與湖山先生是故交,難得進京,自是要與湖山先生一敘舊友之誼。”
虞老夫人震驚之後,也冷靜下來了,連佛珠也不撚了,一臉納罕:“這可是真是菩薩進了家門,供不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