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方才見禮之後,彼此也算認識了,宋明昭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同她說,甚至連正眼也沒瞧她,就又和虞幼窈說話。
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。
宋明昭好歹也是世家公子,打小就學詩書禮儀長大的,怎麼能如此失禮?
這怎麼可能呢?!
一定是虞幼窈在搞鬼,否則一向與她關係疏遠的虞幼窈,怎麼會突然就提了,讓她帶宋明昭在府裡走一走。
虞幼窈分明就知道,也才宋明昭也是才認識,宋明昭拒絕了這個提議,似乎也說得過去。
是虞幼窈故意設局,讓她在宋明昭麵前難堪。
虞兼葭的尷尬、不甘與失落,沒有人會關心,更沒有人會在意。
虞府三小姐這個人,對宋明昭來說隻是一個稱謂。
他甚至都沒瞧清楚她的模樣,在內心深處,隱隱有些反感虞兼葭倏突然出現,令虞幼窈有機會借口忙碌,將他推給了虞兼葭。
宋明昭目光沉沉地盯著虞幼窈。
虞幼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,猶豫了一下:“宋世子有什麼話,就在此處說吧,”她瞧了一眼虞兼葭,又補充了一句:“我三妹妹不是外人。”
她和宋明昭並不熟,也沒有什麼不可對人說的話。
話都說到這份上,宋明昭也不好勉強,他盯著虞幼窈開口道:“我與令姐有話要說,還請三小姐回避片刻。”
他對虞兼葭沒有旁的印象,隻覺得這位虞府三小姐有些不知進退,在他開口要借一步說話時,是個聰明的人,也該回避一下才是。
虞兼葭不可置信地看著宋明昭。
便是與她說話,宋明昭也是看著虞幼窈,不曾正眼瞧她,更過份的是,這裡是虞府,宋明昭來者是客,竟然張口讓她回避。
仿佛成了她沒眼色,不知道進退似的。
虞兼葭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漠視與冷待,一時間有些受不了,單薄的身段,也止不住地輕顫。
但是,宋明昭都開了口,她就算心中難受不滿,也隻能勉強扯了笑容:“宋、宋世了請隨意,我,”她抿了一下唇,鬆開時,粉白的唇有些輕微發顫,“我正要去祖母屋裡,給祖母請安,就不打擾你和姐姐說話。”
勉強說完這一句,她落荒而逃一般朝北院去了。
虞幼窈有些不悅了,宋明昭有話就說話,分明來者是客,卻要喧賓奪主,鬨得虞兼葭裡外不是人。
當然虞兼葭怎麼樣,她並不在意。
虞幼窈隻是單純對宋明昭的態度有所不滿:“宋世子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,也不必再故弄玄虛,以免惹人誤會。”
雖然以她和宋明昭的年歲,在府裡開闊的地方,在長輩的眼皮子底下,便是單獨說幾句話,也不至於傳出什麼不好的話。
但是,男女七歲不同席,她能和表哥親近,一方麵是在自己家裡,另一方麵也是她想和表哥親近,許多男女大防上的忌諱,她並沒有在意過,隻要小心一些,不讓長輩們知道就行了。
可宋明昭她是能躲多遠,就想躲多遠。
噩夢如何,虞幼窈也不會過於糾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