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修文兩官兼任,他在浙江的地位,甚至與總兵平起平坐。
殷懷璽輕笑一聲:“天涼了,浙江的天也該變一變了。”
大周朝國庫空虛,海上貿易是皇帝的錢袋子,而海上貿易的繁榮,依賴於沿海一帶與倭寇交戰的將領。
所以,謝府一介商戶,在大周朝也擁有很大的影響力,尋常人也不敢招惹了去。
剿倭的將領出了問題,狗皇帝坐不住了。
這對鎮國侯府來說,無異於是晴天白日裡憑空降下的一道炸雷,怎麼著也要鬨得雞飛狗跳,掉一地雞毛。
家裡出了麻煩,宋明昭怕也沒有心機招惹“哪家”的小姑娘了!
黑衣屬下吸了一口涼氣:“屬、屬下明白。”
一個宋修文倒台,也足以讓鎮國侯府惹一身騷,掉一地雞毛,連這多年來建功立業的威嚴也要受損了。
不過,鎮國侯府與虞府是世交,牽一而發動全身,少主就是看在表小姐的麵子上,也不會真的對鎮國侯府怎麼樣,牽連了虞府。
殷懷璽繼續道:“給夏言生遞一句話……”
……
有關殷懷璽的傳言愈演愈烈,連宮裡的皇帝也聽到了消息,命人買了關於殷懷璽的話本看了一遍。
話本上編寫的故事基本屬實,與他早前調查的宗卷內容也對得上。
想來也是幽王一案,惹了民憤,殷懷璽又是幽王之子,此番自請領戰,去山東平叛,已經惹了不少流言紛紛。
如今殷懷璽在山東,確實打出了朝廷的威嚴,安定了民心。
傳言紛紛也實屬尋常。
當今皇帝拿著薄薄一冊話本:“小何子,你說得對啊,殷懷璽確實是虎父無犬子,寧遠侯差他遠矣!”
何公公壓低了頭:“那是皇上您慧眼識人,並未因殷主將年歲小,身體殘弱就小瞧了他,並委以重任,殷主將此番也是不負皇恩浩蕩。”
之前皇上是有心將寧遠侯派去鎮守幽州,如今這態度……
皇帝輕輕一歎:“山東局勢複雜,曆年來都是皇室的心頭大患,恨不能除之而後快,自朕登基以來,曾兩次派兵,欲鎮壓山東氏族,均未有果,氏族囂張,無視朝庭威嚴,但山東還有千萬萬無辜百姓,朝廷派兵容易,想要興兵,還要師出有名,一旦山東兵變,如不能在短時間內拿下山東,藩王若是打著馳援京兆的名義進京……”
山東距京不過六百裡地,山東的問題遲遲不能解決,是防著藩王。
宦官不能乾政,何公公又壓低了頭,閉緊了嘴巴。
皇帝又道:“朕也沒想到,讓朕頭疼了多年的山東,竟真讓殷懷璽解決了,殷懷璽有功,功在祖宗宗廟,功在江山社稷,你說朕該如何恩賞於他?”
山東勝局已定,隻待大軍還朝,山東就徹底在朝廷的掌控之中。
何公公哪敢乾涉皇帝的心意,卻也不好一直閉嘴不言:“殷主將有功,皇上何不招夏閣老進宮,與他商議之後,再做決斷?”
如何犒賞功臣本就是內閣職行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