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了,她似乎覺得口渴,就垂下眼睛,端了茶水過來,捧在手裡低頭喝。
其實她一早就隱約知道,表哥想做什麼。
可她不敢去想,更不敢去問。
宋修文這一案,隻不過進一步證實了,她心中的那些猜測,可這一切太過沉重,並不是她現在能承受的,便下意識逃避了。
周令懷抿了唇沒說話。
喝了幾口茶,虞幼窈心中平靜了一下,就轉開了話題:“表哥,善堂裡人多事雜,得找些可靠的人,才能震得住,你麾下是不是還有因傷病退伍的戰士?能不能給我找幾個,我想安排到善堂裡,一來可以震住那些不聽話的孩童,二來也能教一些拳腳功夫,將來也能有些自保之力,三來坐鎮善堂,旁人也不敢撒野。”
今兒去善堂瞧了,大體上還算過得去。
也存在很多問題,那些孩子們常年混跡街頭,乏人教導,沒有正確的是非觀念,有一部分孩子桀驁不馴,難以管束,這都是問題。
她既然救助了這些孩子,就要為他們負責。
管救不管教,這隻是一時的善心,與她“善德”的初衷相背離。
她不提前頭的話,周令懷也不會自討沒趣:“過幾日就給你送過去。”
京裡也有不少這樣的人,要挑身手好,人品不錯,還得用的人,需要花兩天時間,但凡虞幼窈的要求,他都不會輕疏了去。
看,這才是她該關心的事。
將窈心堂辦好,救助更多的孩子,是她眼下能做到,也能做好的事,至於旁的那些事,她現在管不了,又何必庸人自擾?
想明白了這些,虞幼窈就笑了:“我想要救助更多的孩童,僅憑著自己在京裡的幾家鋪子,酒樓肯定是不行的,之前皇上不是賞了你不少京中的鋪麵,莊子嗎?能不能按排一些年滿十二歲的孩童,過去打一打雜?”
酒樓、莊鋪雖然經常需要打雜的零工,但人手也有限,她當然希望,更多孩子能夠有事做,有錢拿。
工錢不多,也能混口飯吃,機靈一點的,還能從中學些名堂。
見她笑容明淨燦爛,周令懷彎了唇:“可以,這段時間內閣一直在清查,我父母名下的產業,打算將這些產業歸於我名下,另葉寒淵不久就要南下,在他南下之前,我承爵的聖旨也該下達了,屆時朝廷會根據我的爵位,另行賞賜良田,莊鋪等等,也需要不少人手,先讓長安將我名下,現有的產業單子拿過來,你自己看著安排。”
等到下午,周令懷回了青蕖院。
不久之後,長安就抱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過來:“少爺這些年來,在京裡頭經營的產業,都在這裡了。”
鑰匙就掛在箱子上,虞幼窈打開了箱子,直接被裡麵一疊的地契,鋪麵給驚呆了。
之前她就猜想,表哥不是沒成算的人,周厲王遭了禍,他肯定留了不少後手,名下的產業估計也不會少。
隻是!
想著表哥還有許多王爺護衛軍、暗衛需要養活,這麼多年來,想來也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