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之而來的是,難以言喻的激動和喜悅。
她知道這隻是第一步,也擔心自己太激動,給了表哥壓力,所以她將心中,宛如洪流一般,幾乎快要決堤的歡喜,一點一點地按住,壓下,深藏。
虞幼窈倒了一杯放了靈露的溫水,遞給了表哥:“恭喜表哥重新站起來了。”
雖然虞幼窈努力表現的很平靜,可周令懷依然從她,閃爍明亮的眼睛裡,看到了璀璨的喜悅,他彎了唇:“謝謝!”
喝了摻了靈露的水,周令懷精神好了許多。
長安端來了菠蘿果。
黃澄澄的果肉,切成了小塊,瞧著鮮豔漂亮,隔了老遠,周令懷都能聞見,令人口水直往外冒的酸味。
這可比櫻桃橘子酸多了,周令懷蹙了眉,剛要說拒絕的話。
虞幼窈簽插了一塊果肉,遞到了他唇邊:“表哥,這就是菠蘿果,雖然味道酸甜,但嘗一嘗相鮮也好。”
周令懷心裡是拒絕的,可身體還是很誠實,張了嘴,吃嚇了這令人酸軟了牙的菠蘿果,酸意衝上了臉,還有些蒼白的臉色,也染上了血氣。
隻一塊,他就再也吃不下去了。
連灌了兩杯水,這才壓下了齒縫裡淡淡的酸。
虞幼窈“咯咯”地笑了,也沒勉強他繼續吃,反而暗自個兒,一塊又一塊,將一小盤菠蘿果,吃了乾淨。
之後,虞幼窈就和表哥提了:“番薯的試種,已經有了成果,今年春旱,年景不好,我打算將存下來的薯塊都種到地裡去,到了五月份的時候,再嘗試著,用藤兒扡插一道,便是不長果實,可番薯的藤葉莖,人畜都能吃,而且藤葉莖發得多,比尋常作物也要劃算。”
周令懷點頭:“北境那邊也大麵積種起來,怎麼種就按你說了來。”
虞幼窈試種番薯,主要還是為了解決北境,物資不豐的問題。
第一年,番薯在京裡的莊子上種活了,她就安排了莊子上,幾個通農事的王府老仆,讓他們攜了一部分薯塊回了幽州,在幽州進行試種。
每年都有商船,將外邦的作物種子帶回大周國。
朝廷每年都會發放新種,鼓勵種植,但真正種活的,卻是廖廖無幾,便是種活了,也因水土不服各種問題,長不大,也長不好。
起初,虞幼窈要試種番薯,周令懷雖然很支持,卻並沒有太重視。
直到番薯在北境種活了,還結了薯塊。
周令懷這才意識到,他自詡博聞強識,見識過人,若要論起對農事、庶務的敏感和重視,卻是遠遠不如虞幼窈。
周令懷想在北境推廣番薯種植,但番薯在呂宋那邊,是受管物品,不能作為交易物品,商船私底下帶回來的也十分有限,無法大麵積種植。
虞幼窈隻好讓莊子上的人,改良種植。
最終發現了,將發了薯芽的番薯,經過切塊種植,這才大大提高了種植,存下了一些能作種的番薯。
今年的種植,應是可較可觀。
到了明年,大麵積推廣也不成問題。
虞幼窈輕笑了:“去年,棉花也在北境種活了,因為氣候把握不太準,育苗晚了一些,所以棉花開得不太好,今年提早到三月初育苗,應該可以大麵積種植,有了棉花和番薯,北境的一切,都會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