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去看過,就不代表不清楚,如今母親一病不起,常年臥病在床,連人也瘦乾了骨頭,一副人不人,鬼不鬼,病入膏肓的樣子。
虞兼葭心裡,仿佛被人紮了一下,連麵容也黯淡了,憂聲道:“還是老樣子。”
早些時候,母親每日夢魘瘋瘋癲癲地,她總覺得母親這瘋症來得不尋常。
江姨娘進府之後,之種懷疑就更甚了。
這些年來,仗著父親的疼愛,她在府裡也有不少人脈,悄悄查了母親每日飯食、用藥、香藥等,並未發現異常。
虞幼窈也輕歎了一聲,也不提這話了。
早前她去瞧了楊氏一回,楊氏熬乾了骨頭,連人也變得乾枯,比噩夢裡油儘燈枯的大窈窈還要瘮人一些。
虞兼葭勉強打起了精神:“對了,昨兒回府,從莊子上帶了些山珍野味,特地給大姐姐帶了些,也就嘗個鮮,不是什麼稀罕東西。”
虞幼窈頷首:“多謝三妹妹。”
虞兼葭雖然時常住在莊裡,可與府裡的聯係,卻十分緊密,三不五時,就會送些莊上的農物、野味,山貨,還有些自己做小東西等,送進府裡。
一來二去,連祖母都覺得,與這個三孫女兒親近了一些。
姐妹倆聊了小半個時辰,虞兼葭就借口:“叨擾了大姐姐這麼久,想來大姐姐也累了,就不打擾大姐姐休息了。”
虞幼窈也沒挽留:“我送送三妹妹。”
虞兼葭回到嫏還院不久,柳兒就送了一盒玉桂茶,並一套不錯的文房四寶過來了,說是大小姐昨兒沒能迎三小姐歸家的賠禮。
虞兼葭客套著收下了。
之後,虞兼葭幽居在嫏還院,繼續休養身子,隻除了隔三岔五,到安壽堂裡給虞老夫人請安外,也不怎麼出來了。
天氣一天比一天熱,虞幼窈苦熱,就命人從冰窖裡,取了表哥送與她的歇龍石,書房、臥房裡各擺了一塊。
歇龍石性涼如冰,擺一塊雖然不能讓整個屋裡降溫。
靠近了坐,卻十分清涼。
接下來,就該是虞幼窈的生辰了。
前頭兩年,每當沐佛節一過,虞老夫人就忍不住開始念叨孫女兒的生辰,家裡就開始準備上了。
等到四月十八這天,就邀請交好的姐兒進府熱鬨著過。
虞幼窈雖然低調,也不常出門,但因為有了才德名聲,京裡許多人家,都是爭相結交,生辰辦得也盛大。
隻是今年!
虞老夫人微微一歎,摩挲了手裡的福包。
這是慧濟大師為孫女兒的批命。
其中一張批命:“此女主火命,十四歲有一劫,此劫應在姻親上,是紅顏橫死的命格,十四歲之前,不宜訂親,否則有性命之禍。”
老夫人瞧了這命批,驚得直哆嗦,歪倒在榻上,捂著胸口直喘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