誠然,那時謝景流連秀才也沒考,可是他也不急。
謝景流驚才絕豔,更勝他三分,隻要說服母親,晚一兩年替他訂親,謝景流驚豔之才,遲早會遍傳天下。
到那時,一切都順理成章。
可他萬萬沒有想到
屋裡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聽讚歎,唏噓,抽息聲,虞宗慎手上一抖,一直端在手裡的茶杯一晃,茶水灑到了手上,連袖子也濕了一片。
他收斂了心神,擱下了茶杯,抬眸看去。
首先入眼的是,鮮活明亮的纏枝梧桐紋剔彩琴匣,首先就想到了,擺在乾清宮八寶閣上,一尊半人高的牡丹紋剔彩花瓶,是前朝傳下來的,時隔千年,依然光豔如昔,可兩相一對比,無論是刻藝,還是工藝,牡丹紋剔彩花瓶,還遜了一籌。
接著,就看到了擺在匣裡的七弦琴,又是驚豔了一瞬間。
耳邊是各種驚豔讚歎的聲音
“今兒可真正大開眼界”
“這花了三年斫製的琴,就是與普通琴不一樣”
“令懷琴棋書畫,雕刻,漆藝,斫琴等樣樣皆精,都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他不會得”
“從前京裡有傳聞,周厲王殿下為了討,當時還沒嫁進王府的王妃開心,尋了不少擅漆雕的匠人,學了漆雕手藝,今有令懷,為了討表妹歡心,花了三年,做了這個琴匣,哎喲喂,咋就覺得好笑呢”
“咱們令懷可真是了不得啊,整個大周,也找不出第二個”
“”
聽到所有人都在誇表哥,虞幼窈心中既驕傲,又歡喜,忍不住看向了表哥,他眉目如墨一般化開,透了安閒,與在這喧囂熱鬨的環境,有些不入。
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,周令懷抬眸。
虞幼窈一下就陷進他眼裡。
刹那間,星河攬儘,一片璀璨。
到了亥正,家宴也散了。
虞幼窈與表哥一起出了北院,倏然回首,北院靜寂無聲,竟有一種繁華過後儘肅索的寂廖。
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,繞在心懷。
“窈窈”周令懷喚她。
虞幼窈倏然回神,看向了表哥,不覺彎了唇兒:“怎麼啦?”
周令懷也彎了唇:“我送你回窕玉院。”
虞幼窈點頭:“謝謝表哥!”
夜深人靜,抄手遊廊上,掛著稀疏的燈籠,燈火闌珊,光影隨行,繾綣人心。
等到了窕玉院門口,周令懷要回青蕖院。
大約是這一路燈光氤氳,融融地溶進了心裡,虞幼窈突生了一種青澀,朦朧的感受,她看著表哥轉著輪椅,就要回去,不知為何,心裡就有些不舍。
“表哥!”虞幼窈喚了他一聲。
周令懷手一頓,輪椅停下了下來。
虞幼窈拎了裙擺,跑到了表哥跟前:“剛才忘記了對表哥說,晚安了,”她心跳得厲害,心裡七下八下,慌亂成了一團麻:“晚安!”
嗯嗯,月票不能停,有木有像約會的男女,然後依依不舍,難舍難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