戀上你看書網,表哥萬福
屋裡閉了門窗,有一種陽光也照不進的陰暗,他麵如白玉,卻不若羊脂玉一般溫潤,而是漢白玉一般的冷硬,光與影在他臉上交彙重疊,他容光絕世的臉上,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,鋒利而幽冷,殷紅的唇瓣,仿佛開在地獄裡,被黃泉爪花舔舐過,有一種如血似荼,張牙舞爪的魔性。
虞宗正忘記了自己發不出聲音,下意識張嘴,想要逃。
“何為分筋錯骨,”殷懷璽抬腿,腳踩在虞宗正的肩膀上,將剛要爬起來的虞宗正,重新踩到地上:“它製敵於全身十八大關節,利用修習之人對人體筋骨的了解,在對敵之中,迅速拆卸敵人關節,先拆其骨,令人喪失行動力,再分其筋,令敵人劇、痛、難、當!”
最後四個字,他幾乎咬著牙,將字兒放在舌尖,用力舔舐,咀嚼,咬碎了說出來的。
話音一落,殷懷璽手如疾電,搭在虞宗正肩膀上用力一按。
虞宗正雙目圓瞪,因為痛苦,一張臉瞬間扭曲,詭異地是,他張大了嘴,喉嚨不停地鼓動,嘴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“侄兒衝冠一怒為紅顏,”殷懷璽幽暗的眼底,結了一層堅冰,卻沒人知道,堅冰覆蓋之下,又洶湧了怎樣,激烈而危險的暗流,這些激暗之流,又是如何深沉碰撞:“這怒,你可承受否?!”
屋裡寂靜無聲,隻能聽到骨縫裡發出來毛骨怵然,令人牙酸的“喀嚓”聲,湧動著聲嘶力竭,又撕心裂肺的絕望。
虞宗正全身十八處關節,被分筋錯骨之後,又被特殊手法正骨,反反複複。
不一會兒,他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,宛如一條擺在陽光下暴曬後,乾了水的魚,臉色慘白地癱在地上,雙眼無神地圓瞪,無力地闔動嘴巴,像一癱爛泥一樣,抽顫著身體。
殷懷璽踢了他一腳。
虞宗正被折磨得精神失常,神智不清,沒有半點反應。
殷懷璽似笑非笑:“纏龍手果然不愧是道家絕學。”
他彎腰揪起了虞宗正的衣領,將他扔進了椅子裡,捏著他的臉,將茶往他嘴裡灌。
一杯茶下肚,虞宗正打了一個激淩,神智從痛苦之中清醒,驚恐地看著殷懷璽,喉嚨裡發出“嗬嗬嗬”地聲響,慌亂地去檢查自己的手腳,發現自己手腳完好,若不是骨頭縫裡還殘留著,那一絲一縷的疼痛,他幾乎要懷疑,之前發現的一切,隻是一場痛不欲生的噩夢。
“醒了,”殷懷璽從懷裡拿了一紙文書,推到虞宗正的麵前:“乖乖把文書簽了,就放過你。”
大約是方才的折磨太深入人心,以致於虞宗正恢複神智之後,腦子像生了繡的廢鐵,鈍鈍地,連思考也做不到,對殷懷璽的話,更是有一種本能的遵從。
他連忙拿起文書,甚至連看也沒看,就抖索著手,慌急慌亂地從腰間的荷包裡取了隨身攜帶的私人章印,蓋在了文書上。
殷懷璽拿過了文書,吹了吹還沒乾透的章印:“今,虞氏有好女幼窈,其母謝氏賢貞恭良,自幼秉承家族教養,受父母親長之恩義,其性孝德純靜,其品懿善貞恭,汝儘嫡長之責,銘記祖功,孝義存心。吾本該儘父之責,犢父女之情,然吾母臨終留下遺言,允其歸母族,吾亦覺對發妻虧欠良多,縱有千萬般不舍,亦願成全吾母遺願,亦成全與發妻夫妻恩義,成全汝與外家骨肉之天倫,願汝歸母族後,替亡母,儘孝義,不辱我虞氏教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