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信!
“宋祖母,我好想祖母”虞幼窈哭得一抽一抽地,強裝的堅強,在宋祖母懷裡,徹底崩潰瓦解。
孝堂裡,又是一片哀戚聲泣。
鎮國侯府擔心宋老夫人的身體,好說歹說地勸,可算是將宋老夫人勸離了孝堂。
宋婉慧拉著虞幼窈的手:“臉色這麼難看,你是不是病了?我們進府的時候,看到你們家送胡禦醫出府。”
不管誰家過來祭拜,都先要安排歇一盞茶,一家一家地,男女都要岔開了進孝堂,以免客人一下來得太多了,失了禮數,也衝撞了孝堂。
他們家進府之後,是等道士安頓了後,這才請去了孝堂。
虞幼窈聲音沙啞:“胡禦醫隻說是疲勞過度,肝氣鬱結,開了藥,往後多養著些,就沒事了。”
宋婉慧看著她,白玉般的手,都瘦出了關節:“怨不得瘦成了這樣,人死不能複生,你也不要太難過了,可要顧著身子。”
從前虞幼窈也瘦,身骨柔橈嫚嫚,透了嬌潤之態,可這麼一瘦,就有些太瘦了,一副體弱多病的樣子。
虞幼窈點點頭。
見她眼睛紅腫了,麵色蒼白又憔悴,宋婉慧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:“我本來想給你寫信,但我娘不讓,她說虞祖母去世了,你們家裡的事已經夠多了,讓我不要添亂。”
虞幼窈道:“這些日子,家裡是挺忙得,雖然有族裡幫襯著,許多事情,還是需要家裡出麵操持。”
姚氏雖然也是媳婦,但是兩家是分了家得,老夫人歸了大房,喪事也是以大房為主,二房為輔。
大房這邊沒得長輩,她既嫡又長,還是祖母最疼愛的孫女兒,就要挺身而出。
接下來,齊府也過來了。
齊老夫人和宋老夫人一樣,跪在虞老夫人靈前,又哭又唱,折騰了好大半天,這才勸進了屋裡。
結果呢!
齊老夫人和宋老夫人一碰麵,話都沒說,就抱一起哭得不能下地,一屋的媳婦子、孫女兒湊過去勸也沒用。
虞老夫人這輩子到底受了多少辛酸苦楚,他們這些老姐妹兒,才是最清楚的。
寡婦門前是非多,沒錯也有三分錯。
虞老爺子才去的十幾年,虞老夫人做為年輕媳婦,甚至連門也不能出,京裡頭辦宴,也不能參加。
就是去寺裡,也要尋了老姐妹一起搭伴。
一個女人,既當男人又做婦,可男人乾的事兒,她一個寡婦不能出麵,就隻能想法子去算計,去周全,儘量妥當了去。
不是誰都是天生會算計,是被生活逼得沒法了,隻能算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