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掌櫃神情很激動:“小姐長大了,像夫人,奴婢還以為,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小姐,沒想到,”她聲音哽咽的厲害,一下就紅了眼眶:“小姐來了泉州,原是打算過一陣子,小姐徹底安頓好了,就去謝府拜見小姐,沒想到小姐今兒親自過來了。”
任掌櫃拿回了賣身契,就不是奴籍,不該在虞幼窈麵前自稱“奴婢”。
虞幼窈感念她的忠心:“我娘將賣身契還給了你,可彆一口一個奴婢,卻是折煞我了,以後鋪子上的生意,還要繼續勞你操持,也彆太客氣了。”
任掌櫃連忙說是,就帶虞幼窈看了鋪子裡現有的香藥、妝品。
胭玉樓裡的香藥品質不錯,生意也很穩定。
以虞幼窈的眼光,鋪子裡大多香藥類品,都是早兩年在京裡時興過的,也就是缺乏新意,很久沒有推陳出新。
不難看出,胭玉樓能維持“穩定”的經營,全靠任掌櫃竭力,以及老字號的口碑,甚至是謝府的名號。
但若不加以改善,這種“吃老本”的經營狀態,遲早會被淘汰、取代。
任掌櫃說了不少鋪子裡的經營情況,當虞幼窈聽到一盒,兩年前在京裡時興的蜜桃色口脂,竟然要八兩銀子時,眼皮重重一跳。
就隻因為蜜桃色比較難得?!!
但其實,一盒蜜桃色的口脂,從香料到人工,成本不到一兩,她名下有自己的製香坊,沒有運輸、中間差價。
一盒淨賺七兩。
虞幼窈終於意識到,自己是身懷寶山而不自知。
她手中掌握了大量的香譜、香方,沒有一千,也有八百,有許多還是失傳的古方,在每種方子的基礎上,她還能改良出更多的方子
虞幼窈深吸一口氣。
目前她名下,除了鏢行是她一手組建外,大部分產業都是謝府贈予,以及娘留給她的嫁妝產業,包括商船也都仗仰了謝府。
還沒有自己經營生意。
今兒和大舅母出來看鋪子、逛街,頭上沒有礙人的帷帽遮擋,將她的眼界限製在朦朧不清紗羅之間。
身邊也沒有時刻提醒她,要注意規矩、禮數的老仆。
沒了條框的約束,虞幼窈放開了眼界、胸襟,對做生意有了更直觀的認識,不知不覺之間,也在心裡琢磨這些。
虞幼窈很激動,看任掌櫃的眼睛開始放光。
她若經營香藥生意,任掌櫃是現成最得力的人。
隻不過,眼下泉州並不安穩,這個想法要暫時緩一緩,她以前沒有正經做過生意,可以趁這段時間多了解一些製香坊,以及香藥的經營。
萬事俱備了,才妥當。
現在最重要的還是,先和林小姐接觸一下,看看能不能與林小姐,建立藥材供應合作關係。
虞幼窈滿腦子都是做生意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,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嬌斥
“賈長風,瞪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,姑奶奶到底是誰,不管你是真醉,還是故意借酒裝瘋,我林若如可不怕你。”
虞幼窈的位置恰好就在門邊,一偏頭就看到,胭玉樓外麵的大街上,互相對峙的一男一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