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陡然抿住了嘴角。
盜亦有盜,匪亦有義,各地區都有不同程度的匪患,沒達到一定的規模,朝廷也不會發兵,官府能力有限,也不是誰都有能力剿匪,隻要不是頻繁作案,隻劫財物,不傷人性命,官府基本都是睜隻眼,閉隻眼。
凶悍一些的,官府也會出麵交涉。
山匪都是為了求財,他們未必會怕了官府,但鬨得太大,官府不得不插手,對他們來說也很麻煩。
甚至有地方官員乾脆和山匪合作。
專挑富人下手,自己從中得利,山匪們乾一筆,就能揮霍很長一段時間,當地也能安生很長一段時間,就鬨不出太惡劣的影響。
李大人急著要剿匪,不光是因為這幫山匪人數多,十分棘手。
追根究底還是山匪已經道德淪喪。
官府不能出麵交涉,也沒法合作,如果不儘快解決,他們隻會越發猖獗,鬨得太大了,李大人的前途,差不多也就完了。
黃文獻鋪了鞍山一帶的輿圖,分析道:“探子潛入衙門,翻閱了有關山匪的案卷,根據打探到的消息,及山匪們的作案手法、時間、地點、範圍等,諸多情況分析,基本可以推斷,他們大約會在,”他目光微微一厲,伸了手指往地圖上某處一點:“這個位置。”
小王妃沒明著答應要插手匪患一事,案卷屬於官府機要,不能輕易查閱,卻也防不住軍中的暗探。
在官府看來十分棘手的山匪,對於身經百戰的黃文獻來說,簡直是無所遁形。
安遠將軍看了輿圖:“與我推算的地位,相差不離。”
打了這麼多年的仗,什麼地勢的仗沒打過?隻要往輿圖上一瞧,哪兒適合隱蔽,哪兒適合埋伏,哪兒適合休整,一目了然。
虞幼窈看了一會兒,也瞧出了幾分門道:“先派人去打探一番,具體情況,我們容後再議。”
安遠將軍和黃文獻紛紛點頭。
到了第二日,前去打探消息的斥侯,就傳了消息回來:“山中確實有一個匪寨,大約四百人左右,佩備了不錯的武器,裡麵崗哨森嚴,地勢很複雜,易守難攻,若由我們出手,急攻半日就可拿下。”
另一個斥侯卻道:“屬下在鞍山一處偏遠山裡,發現了一個村子,可村裡隻有老人和小孩,屬下去衙門打探了一番,那個村子一共三十來戶人,世代都居於那處。”
所以,土匪不可能出自村子裡。
那麼村子裡青壯年都去哪兒了?
安遠將軍和黃文獻目光微動,紛紛看向了虞幼窈,這匪要不要剿?要怎麼剿?會不會牽連到殿下?都要看虞幼窈的意思。
所以,他們不會輕易拿主意。
虞幼窈蹙了一下眉,若有所思道:“是否村子裡的人,都淪為了山匪的人質?”
平時山匪們養著村民,如果官府要剿匪,就將人質拉出來,官府投鼠忌器,就不敢貿然強攻,很多凶惡的匪徒,都是用這種辦法來牽製官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