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國策一事,已經嚴重威脅了士紳們的利益,士紳勢力很龐大,也不可能坐以待斃,肯定也盯緊了武穆王,拿捏他的把柄。”
“國策是一把雙刃刀,是對付士紳的利器,可這把雙刃刀,但凡有半分偏頗,就將成為士紳們,挾製武穆王的利刃,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落人把柄,做戲也要做全套,想要剿匪的人是我自己,我不可能讓武穆王冒險。”
黃文獻臉色不大好:“若讓殿下知道了……”指不定要瘋。
安遠將軍也是一臉菜色,想到了被各種“加訓”支沛的恐懼:“那、那不如我們從長計議,再想想其他辦法?”
虞幼窈斬釘結鐵道:“便是他在,我也是這番話。”
眼下士紳們正等著拿捏了殷懷璽的把柄,即便一個小小的錯處,也能釀出滔天巨禍,雖然換個人扮作富家小姐,不一定會被人察覺。
可萬一呢?
任何事都不能心存了僥幸,該怎樣來,就怎樣來,武穆王要借了她的名義剿匪,這“名義”就一定要名符其實,這樣才能名正言順。
黃文獻和安遠將軍苦口婆心,又勸了半晌。
虞幼窈心意已決,沒有動搖。
安遠將軍還在做“垂死的掙紮”,硬著頭皮道:“我仔細想了想,這個計策,也不是成無一失,萬一山匪們不上當呢?”
山匪要劫了“韶懿郡主”,此計才能成。
若是不劫,豈不是白折騰了。
虞幼窈卻道:“財帛動人心,那便多準備一些物資罷!”
黃文獻也不死心:“倘若傳出了您被山匪劫持的傳聞,會有損您的名聲。”
虞幼窈笑了:“被劫持的人是一位富家小姐,與我何乾呢?計劃是我們定下來的,參與的人,也都是我們自己人,為什麼要傳出這樣的傳言?”
黃文獻窒息了,既然如此,小王妃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以身犯險呢?
其實很簡單!
明知道是以身犯險,虞幼窈做不到推了彆人去犯險,而她自己則躲在旁人身後,剿完了匪,享受他們以身犯險的成果。
執意要剿匪的人,是她自己。
不管推了誰去,她都不能心安理得。
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,做戲做全套,避免落人把柄。
虞幼窈繼續道:“若是有人要借這件事興風作浪,就算查出了,我被山匪劫持,又能如何?武穆王不是更應該剿匪嗎?”
沒人會說武穆王不妥。
安遠將軍也是無語了,北境士紳的勢力太大,手段也厲害,前有士紳迫害周厲王一事,小王妃對士紳十分警惕,是一點把柄也不敢留。
此計明麵上,是她被山匪襲擊,幽軍剿匪順理成章。
若有人不死心,想探查這事,查出她被山匪劫持,剿匪就更理所當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