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一條隱蔽的山道通行,眼前豁然開朗。
這竟然是一個四麵環壁,中間凹陷的碗形山穀,四麵的山壁,如外麵的崖壁上一樣,都建造了工事,崗哨、箭塔、居所等等。
一旦有人攻破了外麵的吊橋,進入山穀內,山匪可以利用建在山壁上的工事,占據製高點,進行攻擊。
占儘了優勢。
單從這一點看,這群山匪就很不簡單。
山匪毫無顧忌,就帶著他們上山,半點遮掩也無,根本不怕曝露自己真實位置,想來是一開始,就沒打算讓他們能活著離開。
進了山穀之後,虞幼窈注意到,山穀裡修了不少草屋,木屋。
有十幾個中年婦人正在漿洗,幾個山匪拿著皮鞭呼來喝去,時不時就一鞭抽過去,頓時皮開肉綻,被打的婦人疼得淒厲慘叫,卻還要爬起來乾活,生怕招來更可怕的毒打。
忽然,山穀裡傳來一陣淒厲地哭嚎聲。
“求求你,放過我女兒吧,她、她才十一歲啊……”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趴在地上,死死地抱著一個山匪的腿,苦苦地哀求哭喊。
山匪長得膘肥體壯,滿臉橫肉,拉扯著一個瘦小的姑娘:“他娘的,老子能看上你家丫頭,是她的福氣,把老子伺候爽了,老子還能多賞一碗飯吃,不知好歹的賤娘皮。”
山匪一腳將婦人踹開。
婦人被一腳踹到心窩上,嘴裡直吐血,倒在地上哭喊哀求:“三丫兒,求求你,放過我的三丫兒……”
山匪怒從心起,一把解了腰間的皮鞭,就往婦人身上鞭打。
皮開肉綻的尖嘯聲,伴著女人淒厲的慘叫,響徹了整個山穀,可山穀裡其他人,卻仿佛習以為常,該巡邏的巡邏,該放哨的放哨,其他同婦人一樣被抓來的,也都是滿臉木然,甚至連看也沒有多看一眼,隻埋頭做自己的事。
身邊的殷十,用肩膀撞了撞她,虞幼窈連忙低下頭,不敢再多看了,可心裡堵得慌。
不一會兒,婦人慘叫聲音漸弱,漸不可聞。
“頭兒,她死了。”
“扔到山上去喂野獸。”殺了人的山匪,一臉渾不在意,拎著瘦小的姑娘大步離開,身後是山匪們猥瑣嘿笑,汙言穢語。
虞幼窈陡然握緊了手,被押到一排屋子前。
押送她們的山匪,對守在外麵的山匪交代:“裡頭那個細皮嫩肉的富家小姐,是頭兒瞧中的,這主仆三人,就先單獨關押起來。”
虞幼窈三個被山匪推攘著,關進了一間屋子裡,房間裡有些陰暗,外麵傳來落鎖的聲音。
春曉立馬擔憂道:“小姐,您……”
“噓!”虞幼窈阻止了春曉的話,眼睛瞧了一眼門口,示意她隔牆有耳,萬事小心。
春曉連忙噤聲,去看小姐的腳,為了方便趕路,小姐穿了一雙羊皮小靴,靴子的底兒,是用了加厚的牛筋底,方便行走。
可扭了腳之後,就不適合穿這種不透氣的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