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輕、輕點……疼、好疼啊……”虞幼窈臉色發白,豆大的汗水,不停地從額頭上滾落下來,喉嚨裡發出痛苦的“嗚咽”聲。
實在太疼了。
聽到她聲音沙啞,聲調透了痛苦的顫音,和渾濁的嬌呼,殷懷璽不覺摒住了呼吸,放緩了動作:“一開始會疼得厲害些,後麵會減輕許多,你再忍一忍,我很快就好了。”
事實上,推拿要做兩刻鐘,才能達到最佳效果。
“太疼了,嗚,不要了,不要了,”虞幼窈歪倒在鬥篷上,身體止不住地顫栗,瑟縮,忍不住哀哀泣泣地哭,破碎的聲音,透著婉轉的顫音,喉嚨裡發出一抽一抽地哭腔:“嗚,我疼,不要你推拿,你快鬆開,嗚……”
她一哭,殷懷璽就心慌意亂,連忙安撫道:“長痛不如短痛,一鼓氣將於血化開,下次就不會這麼疼了,不然還有得你受。”
“不要你管,你走開,疼……”許是太疼了,虞幼窈忍不住用力,想要將腳縮回去,可殷懷璽不讓,她心裡一陣氣惱,將腿用力往前一蹬,卻不小心一腳踹到他臉上。
就很突然!
空氣頓時凝結,屋裡陷入到一片死寂。
虞幼窈嚇了一跳,就有點心虛,顫巍巍地趴在鬥篷上,眼裡含著淚水,眼睫也上沾著淚漬,眼眶兒一片通紅,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,渾似被誰欺了似的。
殷懷璽用舌頭在頂了頂被踹的臉,倒不是很疼,就心裡突然湧上一股,難以啟齒地異樣情緒。
就挺複雜。
揉的時候,疼得恨不得當場去世,可這會兒殷懷璽鬆開了,虞幼窈真就覺得,腳好像不那麼疼了。
她覺得自己有點不知好歹,連忙坐直了身體,抱著欲蓋彌彰,想要補救的心思,主動將腳遞到殷懷璽麵前:“喏,你繼續揉吧,長痛不如短痛,這回我一定忍著,不亂動,絕對不會再踹你了。”
根本沒想過合不合禮數。
禮數這東西,一旦被打破了,就變得無足輕重。
她這傷,比扭傷要嚴重一些,需要大夫才能處理,在這荒郊野外,大夫也不能立馬過來,多等一會兒,疼痛也會加劇一些。
殷懷璽也不是那種,明知道她扭傷了腳,還滿嘴規矩教條,迂腐禮數,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,置若罔顧。
殷懷璽看著眼前嫩生生的小腳,雖然用了改變膚色的藥水,不如之前瑩白,腳也腫脹得厲害,可……
瑩潤滑膩的觸感,仿佛還殘留在掌心之內,他顫了顫手指,之前不曾注意到的細節,頓時湧進了腦裡。
他腦中陡然想起:“帝荒色,久疲力不逮,每持昭儀足,不勝至欲,輒暴起!”
虞幼窈見他目光幽深,也沒動手,就更心虛了:“你、你生氣了?”
“沒有,”殷懷璽連忙將腦中那些汙七八糟的念頭驅除,握住她的腳,仔細看了一會,原是想瞧她的腳,揉過之後,是不是消腫了?
可腦子就有些不受控製地瞎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