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府衙門首先會查明,挑唆張氏攔截郡主車駕,當街喊冤,及指使二流子煽動百姓背後的元凶。
待所有涉事之人,全部抓捕歸案,才會進一步深入調查,就難免牽扯到張氏丈夫之死,抓藥的濟民堂,濟民堂學後的白府。
衙門在審問張氏之後,審明案件和白府有關,官府就會發放相關文書,禁止白府一眾人的行動自由,還會派人盯稍白府一舉一動。
無論顯毀滅證據,還是逃跑,都不可能。
白老爺心如死灰:“白、白家任由郡主差、差遣。”
白府雖然多行不義,卻也有可取之處,虞幼窈淡聲道:“我要你們在公堂上,指認韓氏族不擇手段,栽臟陷害濟民堂,韓氏族這樣做的動機,是因為白府在無意中掌握了韓氏族貪臟枉法的罪證……”
“這、這不是公然和韓氏族……”白太太一聽這話,腦袋一暈,眼前天旋地轉,險些沒有當場暈過去。
白老爺身體抖如篩糠,咬了咬牙:“請郡主示下。”
對於白老爺的識相,虞幼窈很滿意:“說來話長,都坐下來說吧。”
白老爺心力交瘁,雙腿軟得像麵條,身體一個趔趄,讓身邊的白太太扶著,才沒有摔倒,夫妻二人互相攙扶著坐到了椅子上。
丫鬟連忙上了茶水和點心。
虞幼窈將茶杯端在手裡,卻是不喝:“聽偏院裡伺候的丫鬟說,府裡準備的晚膳似是不合胃口,你們二人未用晚膳,”她輕彎了一下唇兒,溫聲道:“我母家乃泉州人士,口味也隨了母家,偏好鹹鮮的吃食,虞園的廚子,也都擅長閩菜,卻是我招待不周。”
一席話,仿佛隻是在閒聊,可聽了這話的白家夫妻,卻是如蒙大赦。
韶懿郡主的外家泉州謝府也是商戶,這話無疑表明了,韶懿郡主對外家很是親近,也算間接表明了,她對商戶的態度。
這是她的誠意。
白太太連忙出聲:“郡、郡主言重了,是我們夫妻二人沒有胃口……”
虞幼窈略一頷首,又道:“談事情也不能讓人餓著肚子談,我命人準備了一些,遼東一帶比較精巧地餡餅和糕點,你們先吃一些墊墊肚腹。”
白家夫妻精神一鬆,就覺得口乾舌躁,饑腸轆轆,簡單用了一些茶水和點心後,精神也好了許多。
虞幼窈這才道:“白府現下最擔心的無非就是,濟民堂售賣次等藥材一事,是韓氏族拿捏你們的把柄。”
白老爺可是悔不當初,北境藥材價格,較其他地區普通高了兩三成,次等藥材便是降價三四成,也能賣出不錯的價格,白府在整個北境,擁有二十幾家濟民堂,不花成本的錢,確實好賺得很。
做藥材生意的,難免會招惹人命,白府家大業大,隻要不是藥材本身有問題,多花些錢也就擺平了。
可張氏這件事,背後算計的人是韓氏族,這對白府來說,簡直是滅頂之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