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老夫人去世之後,大小姐封了郡主,現在又封了長,在身份上越過了二小姐不說,還越過了二夫人自己。
從前在自己跟前,謙卑討好的人,搖身變成了,以後見麵還要行禮的長郡主,二夫人難免有些心態失衡了。
加之,二夫人又得知了,二爺癡戀長嫂這等醜事,懷疑老夫人故意算計了她的婚事,對老夫人和謝大夫人,更是恨之入骨。
連帶著大小姐也跟著一道受了遷怒。
眼見虞幼窈得了勢,心裡難免憋了一口惡氣,就隻能去折騰二小姐,想讓二小姐在規矩,禮數上,壓大小姐一頭。
姚氏越想越氣:“你聽聽,外頭都是怎麼說的?說虞幼窈,打小就在老夫人跟前,不僅養了一副菩薩心腸,更是難得的賢德女子,不僅把家裡的弟妹,比了下去,連京中其他貴女,也都不如她,什麼時候,一個喪婦長女,竟能在名聲上,蓋過父母精心教養的?!”
隻差沒有明著說,霜白不如虞幼窈。
可虞霜白,身為首輔嫡女,有哪點差了虞幼窈了,外人做什麼捧一個,踩一個得?
真正叫人氣憤。
錢嬤嬤連忙勸道:“二爺在朝中也有政敵,二爺丁憂在家,外人少不得要多關注幾分,嘴碎一些,也是在所難免,哪個也不敢,真的嚼弄了去,二小姐從前在外麵走動,也得了不少好名聲,您就放寬心,這些話不會影響二小姐的名聲。”
可姚氏並不這樣認為,她覺得外人是故意踩霜白,捧著虞幼窈,心中惱恨不已:“皇後娘娘宮裡的嬤嬤,可不比從前的許姑姑差,原也是盼著她,好好學一些規矩,在外頭傳個好名聲,等為老夫人守孝一年,就準備給她相看人家。”
說到這裡,她更是氣也不打一處來。
“她倒好,這才學了幾天,就叫苦叫累,說什麼,大姐姐就不會逼著她學規矩,大姐姐也從來不會責罵她,便是哪兒做錯了,也會用自己的方式,讓她自己明白錯在哪裡,會有什麼後果,要怎樣改正,改正之後有什麼好處……”
她這個做娘的,管教女兒,反倒成了惡人。
早知道,當初就不該顧忌老夫人,擔心老夫人,將好處全給了虞幼窈,一直縱容霜白與大房往來。
姚氏氣著氣著,就想到自己嫁進虞府十幾年了,丈夫離心,女兒不疼,心裡陡生了一股怨氣,眼眶就紅了:“我怎麼就這麼命苦?!”
錢嬤嬤卻覺得,二夫人這是鑽進了牛角尖裡。
放眼整個京裡,哪家的夫人太太,不是一嫁人了,上有婆母立規矩,下有長嫂、妯娌壓製,院子裡還有一群通房、姨娘,憋了一肚子壞水奪寵奪權……
剛想勸幾句,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。
姚氏心裡有氣,卻仍是忍下了怒火:“什麼事?”
門外傳來采薇小心翼翼地聲音:“夫人,大房的江大夫人,派人過來了詢問,說府裡的大小姐,叫朝廷封了韶懿長郡主,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,家裡少不得也要做樣子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