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,虞幼窈終於想到,她忘記了什麼,小手兒往胸前一摸,竟然摸了一個空,她愕然地瞪大眼睛,低頭一瞧,小嘴兒一癟。
“春曉,春曉,我的玉墜子不見了,娘留給我的玉墜子讓我弄丟了,娘……”
“小姐不哭,奴婢使人去找一找,總能找著的。”春曉也是嚇了一跳,玉墜子是小姐的心頭寶,往常就寶貴的不得了,她一邊哄著虞幼窈,一邊使著丫頭去幫她找玉墜子。
不大一會兒,整個虞府都驚動了,大家都知道,原配大夫人謝氏留給大小姐的玉墜子不見了。
下人們將虞府每一寸地都扒拉了一個遍,也沒尋著。
虞幼窈哭得厲害,把嗓子都哭啞了,可把虞老夫人心疼壞了,將孫女兒抱在懷裡:“窈窈不哭,不哭喔,當心哭壞了身子,玉墜子丟了也就丟了,不打緊,你娘還給你留了許多東西,我都給窈窈收著呢,你快瞧瞧。”
說完,就將一個紫檀木匣打開,頓時寶光瑩匣,珠玉生輝。
虞幼窈頓時就被吸引住了,打了一個嗝兒,也不哭了:“這,這些都是娘留給我的嗎?”
聽了這話,虞老夫人這心裡頭難受極了:“當然是的,祖母哪能騙你。”
虞幼窈滿臉淚痕的小臉,終於喜笑顏開,高高興興挑了一個羊脂玉佛墜子,放在胸前比劃。
“祖母幫你戴。”虞老夫人拿過玉佛墜子,幫她戴好。
虞幼窈握著胸前的玉佛墜子,蹦蹦跳跳地坐到梳妝台前。
打磨光潔的琉璃鏡,映照著白玉佛白璧無瑕,瑩潤通透:“祖母,我戴著娘留給我的東西,就好像娘一直陪著我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虞老夫人心頭一梗,忍不住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,佛童坐蓮是謝氏臨死前,親手掛到窈窈脖子上的,終究還是不一樣的。
虞幼窈仔細端詳著玉佛墜子,越看越歡喜,這時,她感覺額頭上熱熱的,似乎有一朵紅紅的花花一閃即沒,還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虞幼窈揉了揉眼睛,這下瞧了一個明白,一朵血玉蓮花突兀地浮現在眉心之間,如火似荼,透著莊嚴聖潔。
虞幼窈驚瞪了大眼睛:“祖母,祖母,你看我額頭是不是有朵花花?”
揉了揉她的發頂,虞老夫人笑了一下:“哪有什麼花花,儘胡說,等你再長大一些,可以在額頭上貼花鈿,我的窈窈長得這麼水靈,一定會很好看。”
真的有花花啊,隻要她一想花花,花花就浮現在眉心。
窈窈沒胡說!
所以,祖母看不到花花,隻有她一個人能看到?
虞老夫人走後,虞幼窈一個人呆在屋子裡,托腮望著琉璃鏡子,無憂無慮的小姑娘,終於有了煩惱。
額頭上的花花,就是她在夢中看到的血玉蓮花,而血玉蓮花就是佛童坐蓮玉墜子上,佛童額頭上的血玉蓮花。
她的玉墜子沒有丟?
變成了一朵血玉蓮花,跑到了她的眉心?
虞幼窈心念一動,胖乎乎的手心裡,浮著一顆靈露珠子,就是她在夢裡喝過的露珠子,露珠子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蓮香,聞一下,就讓人通身舒暢,她懷疑,她燒壞了的嗓子,也是因為喝了露珠子才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