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表哥珠玉在前,宋明昭即便出色,在她眼裡便黯然了幾分。
嗯,表哥最好看啦!
便在這時,虞老夫使人取來了一支玉管羊毫,送給了宋明昭。
和田白玉管上雕著竹紋,光澤瑩潤細膩,足見這支玉管羊毫的珍貴,宋明昭接下:“長者賜,自不敢辭,多謝虞祖母。”
楊淑婉尋了機會,還要說話,宋老夫人已經擱下茶杯問:“怎麼來了寶寧寺?”
宋明昭恭敬回道:“有幾個學友後日要下場,陪著一起來寶寧寺散散心。”
屋裡頭都是女眷,宋明昭不好多呆,說了幾句話,就恭敬地退出了禪房。
虞兼葭心裡頭小鹿撞撞,忍了又忍,還是沒能忍住,悄悄抬眸,瞧了一眼他宛如修竹般秀挺的背脊,有些心不在焉。
宋明昭一走,屋裡頭熱絡的氣氛,也淡了幾分,幾人有一搭,沒一搭地說話,都是虞老夫人與宋老夫人聊著家常,姚氏是個玲瓏的人,偶爾插一兩語,也能調動氣氛,楊淑婉不甘人後,尋了機會便與宋老夫人搭話,起初兩次,宋老夫人還會應一兩句,之後宋老夫人便不怎麼開言了。
虞老夫人瞧了楊淑婉一眼,便不理會。
姚氏目光一轉,見虞霜白坐在小杌上扭來扭去,便識趣地告了兩位老夫人一聲,帶著虞霜白出了禪房。
她一走,楊淑婉也不好再多呆了,瞧了一眼宋老夫人,就算有心留著,也不得不走,問了虞幼窈一句,虞幼窈隻說要陪祖母,沒有與她們一道走。
屋子裡又清淨下來了。
宋老夫人有些疲累地靠在引枕上,又咳嗽了一陣子,虞幼窈心有不忍:“宋祖母痰濁內蘊,氣陰虧虛,使肺失清肅,而肺氣上逆,我這兒有個藥梨膏子的食方,與尋常梨膏子有些不同,宋祖母回到家中,可以讓家裡人做來吃一吃,興許有些作用。”
藥梨膏子是《鼎食》裡的秘方,也是十分難得。
宋老夫人聽她頭頭是道,不禁點頭,大夫也是這樣說的,看來虞幼窈跟宮裡頭的姑姑沒少學:“那敢情好。”
虞幼窈仔細與宋老夫人跟前的丫鬟說了藥方,直到丫鬟點頭說記住了,又交代了一些熬製、食用時需要注意的事項。
宋老夫人從旁聽著,覺得虞幼窈年歲小,但說話有條理,是十分周全妥貼,忍不住瞅了一眼淡定喝茶的虞老夫人,又是好一通羨慕。
往常虞幼窈散漫了些,但和宮裡頭的嬤嬤學了幾天,就跟脫胎換骨了似的。
擔心孫女兒一番好意被糟蹋了,虞老夫人提醒了一句:“這藥梨膏子,是打宮裡頭傳出來的好物,回頭找個大夫瞧一瞧能不能吃。”
宋老夫人瞪了她一眼:“你這老東西,我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麼?窈窈一片心意,我是肯定要領受的。”
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,宋老夫人精神不濟,讓跟前的丫鬟扶出了禪房,房間裡隻剩下虞老夫人和虞幼窈。
虞老夫人睃了虞幼窈一眼:“說吧,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