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老夫人目光犀利地盯著楊淑婉,厲聲道:“笨手笨腳,一點小事都做不好,還不趕緊起開。”
嚴厲的話,讓楊淑婉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,打了一個哆嗦,隻好垂著頭退後了一步,不敢多說一句。
柳嬤嬤這才得已上前:“老夫人可是燙著了?”
虞老夫人搖頭:“沒燙著,扶我回房換身衣裳。”
柳嬤嬤連忙應下,扶起了老夫人往內室裡頭走,姚氏跟在後頭也一起,楊淑婉見了,也要跟著一起,叫虞老夫人回過來的嚴厲眼神給煞住了腳。
楊淑婉丟了臉,氣得臉都是青的。
心裡頭惱恨姚氏故意上大房瞧她笑話不說,還故意害她灑了茶水,惹了老夫人不悅,又嫉妒姚氏在老夫人跟前得臉,連姚氏生的兒女,也一個個不是好東西,就知道討老夫人歡心。
虞幼窈幾個小的,見祖母是真沒事就放心了。
虞霜白好些天都沒見著虞幼窈,要拉著虞幼窈去蓮池喂魚,虞幼窈翻了一個白眼兒,帶虞霜白回了窕玉院,使春曉拿了魚食,爬在木欄上灑魚食,許嬤嬤讓兩個婆子守在一旁盯著,免得落了水。
一大群錦鯉爭搶著魚食,瞧著好不熱鬨,虞霜白拍拍手:“祖母讓你跟許嬤嬤一起學規矩,你真就老老實實跟著學了?我娘都瞧不慣我整天玩兒,拘著我一起學規矩,我卻是因你遭了無妄之災。”
虞幼窈無語:“不學能怎麼辦?你卻是不曉得許嬤嬤的厲害。”
虞霜白一臉同情地瞧著她,眼神兒四周張望了下,湊到虞幼窈耳邊小聲嘀咕:“聽說,宮裡頭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,打宮裡出來的人都壞得很。”
虞幼窈瞪她:“你少胡說,許嬤嬤好著呢。”
虞霜白翻了個白眼,也不提這話了:“前些時日,我娘讓錢嬤嬤教我女紅,你瞅瞅我手指頭,還能瞧得見針眼子。”
一邊說著,一邊把攤著手送到虞幼窈眼前。
虞幼窈仔細一瞧,還真瞧見了兩個針眼子,想到自己手指頭,也叫針紮了許多眼子,幸災樂禍地笑:“紮了這麼多針眼子都沒學會,不紮你紮誰?”
虞霜白瞪圓了眼睛:“說得好像你學會了似的。”女紅那麼難,就這麼短短十來日,哪能就學會的。
虞幼窈得意:“那可不,我帶你去瞧一瞧,免得叫你覺得我吹牛。”
虞霜白一臉恍惚,跟著虞幼窈一起去了繡閣裡頭,眼瞅著虞幼窈拿了繡簍裡繡了一半兒的“卍”字紋抹額,當著虞霜白麵兒穿針引線,驚得虞霜白一下子瞪直了眼睛,捂著胸口一個好像“說好一起吃喝玩樂,你卻背著我偷偷用功”表情。
見虞霜白受了打擊,表情焉兒嗒嗒,虞幼窈過意不去,讓春曉拿了兩盒自個兒做的杏花胰子:“我在跟許嬤嬤學調香,這是我自個兒做的杏花胰子,早上淨麵的時候,均勻塗在臉上,片刻後洗掉,不僅氣色好些,臉上也不乾,許嬤嬤說宮裡頭的貴人都用杏花做胰子淨麵,這兩盒子,你和嬸娘一人一盒,用得好了再問我要。”
“你還會調香?!”虞霜白先是被虞幼窈會調香驚了一下,接著就高高興興地捧著盒子,當場打開了一盒,淺紅色的花泥,細膩瑩潤,散發著清新的香味,不過份濃鬱,也不會太淡,十分好聞。
虞霜白眼神一亮:“你可真厲害啊,許嬤嬤這才進府多久啊,你連女紅和調香都學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