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幼窈不知前頭發生的事兒,便頷首:“六妹妹儘管拿去抄吧,抄完了使人送過來便是。”
說完,就讓春曉拿了筆錄,交給了虞芳菲。
“多謝大姐姐。”虞芳菲高高興興地接過一遝筆錄,一瞧宣紙上工整的行楷,雖然沒三姐姐寫的簪花小楷靈動漂亮,可眼瞅很有氣勢,大姐姐可真厲害,連寫的字都與旁人不同。
她仰著頭瞧著大姐姐,杏眼亮晶晶地,透著崇拜。
虞兼葭呼吸一凝,一口氣兒便是堵在胸口裡頭,憋得難受,張了張嘴,想咳也咳不出聲來。
同樣是借筆記,虞幼窈當場便爽快應下了,可她卻是三三四四說了一通,將筆記推到明天借,擱在尋常時候,倒也沒甚,可一旦有了對比,一切就都變得不同了。
虞幼窈爽快的態度,也從側麵表達了,虞幼窈已經將先生講的課都學透了,她的借口遲疑,反而成了她學得不如虞幼窈好的證明。
正如虞兼葭所想的那般,虞霜白和虞蓮玉,便一個沒忍住,目光在虞幼窈和虞兼葭身上一個來回。
虞幼窈這會兒也察覺到了什麼,便道:“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出了家學,夏桃便把方才側室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,虞幼窈了然地點了一下頭,沒再說什麼。
回到了窕玉院,虞幼窈連衣裳也來不及換,便吩咐秋杏:“將小廚房裡熬的藥膳端過來,我給父親送過去。”
藥膳是今兒早上,虞幼窈親手處理好藥材後,吩咐小廚房熬的。
父親儘好了,做女兒的也該去跟前儘孝。
秋杏連忙應下,轉身出了屋子。
虞幼窈便又使人取了藥茶、補品、字畫、古玩等,一一包好,便帶著春曉,夏桃兩人大包小包的去了前院。
文竹連忙迎上來請安:“大小姐好。”
文竹長相普通了些,卻識文通墨,身上也帶了幾分書卷氣,是父親跟前的大丫鬟,虞幼窈虛扶了一把,客氣道:“文竹姐姐可使不得,父親身子不適,這些日子勞你在跟前照顧,卻是勞苦功高。”
文竹一聽這話,便連忙道:“都是奴婢應該做的,大小姐可彆折煞了奴婢。”
虞幼窈彎了一下嘴角,便轉了話題:“父親的身體怎麼樣了?我熬了養元壯骨的藥膳,是宮裡頭的方子,便送過來給父親補一補身,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文竹先是瞧了一眼春曉手中的青花瓷盅,又瞧了一眼夏桃手中的大包小包,連忙道:“方便的,老爺昨兒便下地走動了。”
虞幼窈高興起來:“有勞文竹姐姐。”
文竹領著虞幼窈去了前院小廳裡頭:“大小姐便在這兒坐會,奴婢進去與老爺知會一聲。”
說完,便喚來小丫鬟,命小丫鬟上茶,便進了內室。
小丫鬟很快便上了茶,虞幼窈道了一聲謝,捧著茶有一口沒一口品著。
突然!
內屋裡頭傳來“哐啷”一聲碎響,似是杯碗不小心砸地上,開了瓢子的聲音,聲音還沒落,緊跟著又響起“啊”的一聲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