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幼窈趕忙擱下筆,整了下衣裳出了書房,去了花廳。
見了虞幼窈,柳嬤嬤笑眯眯道:“四月十日,族裡頭幾個會試中榜的子弟,就要參加殿前複試,老夫人重視得很,讓老奴過來向大小姐討要些調養身子的藥茶、茶香,並一些藥膳方子給送過去,也能從旁使些力,便也是儘人事聽天命。”
虞幼窈笑了:“我屋裡做了許多,嬤嬤便拿了去。”
說完了,就轉頭吩咐春曉。
春曉進偏房,不大一會,就提拎著早已經包裝齊整的藥茶,藥香出來。
柳嬤嬤見了,笑容又深了些,便聽到大小姐說:“藥茶、藥香沒什麼忌諱,隨便吃用便是,藥膳裡頭的講究大一些,從我院子裡挑一個會藥膳的婆子一並送過去照料,也更妥當。”
柳嬤嬤笑著接過了東西:“還是大小姐想得周全。”
回了安壽堂,柳嬤嬤便尋了老夫人:“老奴話一提,大小姐就讓春曉拿了東西,老奴這一口茶剛喝進嘴裡,東西就已經提拎出來了,可見大小姐早就想到了這一出,一早就準備齊活了,隻等著老奴上那兒拿呢。”
虞老夫人聽了也是高興:“窈窈是個玲瓏心肝,事事都能想著旁人,自己長了本事,也能顧著家裡的人事,哪家也挑不出這樣的人兒。”
送走了柳嬤嬤,虞幼窈也沒打算再繼續練字,想著保元丹還沒有消息,虞幼窈難免有些急了,就去青蕖院柳尋了孫伯。
這會孫伯倒是不關門了,整日裡呆在藥房裡,連門也不出了,跟瘋魔了似的,胡子拉撒,身上也邋裡邋遢,透了一股濃重的藥草味,與酸臭味。
“怎麼還是不行?沒道理啊!”
“到底是哪裡出錯了?”
“保元丹的方子上,雖然沒記載製藥的步驟,可醫術高明的大夫,都有自己獨特的配藥,製藥手法,根據多年的經驗,也不可能配不出來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虞幼窈強忍著孫伯身上發散的味道,就隨口說了一句:“保元丹會不會不是配製的,而是用彆的方法做的,道家有丹術,南蠻有苗醫,謝府有盅藥……”
哪知!
“我怎麼沒想到這個,”孫伯瞪大了眼睛,就如醍醐灌頂,用力一拍額頭。
虞幼窈愕然地看著孫伯,我剛才說了什麼?
孫伯一臉興奮:“我就說了,怎麼一連試了十幾種方法都不對,沒道理啊,原來是我製作的手法不對,保元丹它叫保元丹,顯而易見也是丹術煉製……”
虞幼窈聽得一愣一愣地,就忍不住問:“煉丹術是道家手段,孫伯,你會煉丹嗎?要不要我尋一個方士……”
孫伯瞪直了眼睛,白胡子一抖一抖地:“你這丫頭,這是瞧不起誰呢?難道沒聽說過醫道不分家嗎?我孫家祖上,可是出了一位藥王,那位藥王不僅醫術了得,還是一位極厲害的煉丹大師,身為後人,我怎麼可能不會煉丹?!”
虞幼窈驚瞪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著孫伯:“孫伯,你也太厲害了,竟然連丹藥也會煉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