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、第三章(2 / 2)

他撿起藥瓶,定睛看了眼,見是自己的字跡,就有些頭疼地說道:“我繼任之後,第一件事情,就是換掉港口mafia的門鎖。”

這種藥物,本身隻有安眠效果,但過量服用依然具有生命危險。

所以,沒有過多猶豫,他直接進行了催吐工作。

許久之後,看著躺在病床上、分外虛弱的少年,他似笑非笑地問道:“你哪裡學來的手藝?”

“很多地方,”太宰治眨了眨眼睛,“四處遊蕩,總得學會自己做飯。”

“我指的是撬鎖,那間配藥室……”

說著,沉吟片刻,森鷗外轉移話題,將話題引到了那個孩子身上。

事有輕重緩急,比起那個孩子,撬鎖的手藝不值一提。

就在剛剛,現任首領的親信,那個大約四十歲的男人,帶著幾件禮物過來感謝,在他有意無意的引導下,透露了一些關於那個孩子的消息。

那個孩子,此時此刻,正在警局裡喝茶,字麵意義上的喝茶——

“小雅,這種茶水很苦,要不要換杯牛奶?”一個短發女警半蹲著問道。

短發女警身前,披著警方提供的黑色毯子、坐在沙發上的竹之內雅搖搖頭:“不用,謝謝。”

性格原因,加上身體原因,他的語氣不算熱切,但短發女警還是露出了那種仿佛得到了可愛生物回應的眼神。

對此,他隻能表示,嗯……表示不了什麼,因為他的理智已經岌岌可危了。

【他需要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。】

安全,指的是他人的安全,他不是沒有可能完全失去理智。

誠然,他不想暴露自己,但比起暴露自己,他更加不想傷及無辜。

——他擔心他找上切原赤也或者其他同學。

四歲那年,第一次“犯病”,他就跑回家裡,在他爺爺肩上和手上,分彆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,他在那種狀態下似乎尤為鐘愛攻擊親近之人。

所以,在簡單收拾後,以在路過警局時,身體很多部位突然劇痛、需要借水服藥止疼為理由,他混進了這個他認為可以阻止自己的地方。

這個理由,進可攻,退可守,或許不夠完美,但已經是他此時能夠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。

眼下,警方主力還在追查那輛黑色轎車,沒有認真尋找那個似乎沒事的傷員,也就是尚未將那個傷員和他聯係起來。

倘若之後聯係起來,他就說以為自己沒事,所以隻是回家收拾收拾,並拿上了一點止疼的藥物,誰料在前往學校的路上突然劇痛。

“對了,小雅,你聯係你的家人了嗎?”

“我的……”

他僅僅發出了幾個音節。

大腦越發脹痛,殺心越發強烈,他不由垂下眼簾,避開短發女警的視線,看向了手中冒著熱氣的玻璃杯,裡麵的茶水正在隨著他的顫抖微微震蕩。

“小雅?”

意識到不對,短發女警正要詢問,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句“小朋友,有人來接你了”。

誰?誰來接他?

抱著這樣的疑問,在短發女警起身的同時,他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
注意到他的目光,那個站在門口的警察向右一步,露出了身後那片黑壓壓的身影。

此時,他已然無法集中注意力,一切的一切都在扭曲變形。

禍不單行,一陣眩暈之感忽然襲來,他不禁抬手尋找了一下周圍的支點。

而在太宰治眼中,則是另一番場景。

身形纖細、皮膚蒼白的白發少年,帶著刻意的脆弱倚向短發女警,也就是異能特務科埋在警局的臥底。

前段時間,這名臥底,因為救人心切,發動了異能力,如果有心了解,這個消息唾手可得,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,對方無疑也是有心之人。

沒有過多猶豫,短發女警當即攬住白發少年,並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他們。

迎著短發女警審視,甚至堪稱戒備的目光,他第一次產生了棋逢對手的興奮。

森先生說得沒錯,這場等價交換,確實有些趣味。

他是在森先生的建議下,以森先生弟子的身份跟來的,而跟來的目的則是為了確認這個經曆了車禍的少年有無大礙。

當然,這隻是對外,尤其是對現任首領的說法,森先生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讓他幫忙試探對方。

得益於他的異能力,他隻要稍稍觸碰一下,就能判斷對方是否擁有異能力。

不過,即使不大費力,他也沒有那麼聽話,他跟來主要還是出於自願。

現任首領或許心懷鬼胎,但另一批明顯想要自己的性命,這種時候,正常思維,或者說尋常思維,就是兩害相較取其輕。

然而,這個少年,找上了警局,不僅找上了警局,而且找上了異能特務科埋在警局的臥底。

因為現任首領之前的癲狂,異能特務科已經盯上了港口mafia,正等著港口mafia犯下某種致命的錯誤。

比如——

將橫濱外的民眾抓進橫濱內並殺死。

如果他猜得沒錯,即使現任首領不急,即使他們今天不來,對方也會想方設法賴上那個警察,確保自己走入異能特務科的視線。

“小雅,”短發女警拍拍竹之內雅的手臂,“你認識他們嗎?”